风烬揉着肩骂：“你轻点，再踹我摔下去了。”
“摔死你算了！”小墟哼了一声，“不过嘛——既然你们要建团，老娘就赏个脸，当个荣誉顾问。记住啊，我不是归顺，是监督！谁敢欺负我疯子哥哥，本小姐烧他祖宗十八代！”
火焰图腾缓缓沉入布幡，整面旗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人群安静下来。
有人开始低声议论：“那是……传说中的地心母焰？”
“和寒髓圣女的力量融合了……”
“这旗，是真的。”
风烬走到旗杆旁，双手握住粗糙的木杆，用力插进岩层深处。
“地心旅团第一条规矩——”他抬头，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不准跪。”
“第二条——”他指向山下那片救赎所废墟，“不准让人再被洗脑。”
“第三条——”他拍了拍腰间的五根獠牙，“谁要是欺负弱的，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那个叫“新牙”的少年，一步步走上高台。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焦黑的金属牌——熔裔印记，放在旗杆脚下。
依旧不说话。
风烬看着他，忽然笑了。
“行。”他说，“算你一个。”
日头偏西，报名处还没散。玄鸢站在旗杆另一侧，手里捏着一份名单。
“今天收了四十七个。”她说，“全是自愿挡刀的。”
风烬点头：“不够。”
“你想收多少？”
“越多越好。”他望着远方地脉微光，“陆昭那种人，永远不会断。只要还有人想当神，就得有人敢掀桌子。”
小墟盘腿坐在轮盘上，嘴里嚼着一块灵晶，嘎嘣响。
“喂，疯子哥哥。”她突然开口，“你有没有发现，那小子左手虎口——有道疤。”
风烬眯眼。
他当然看见了。
那道疤的形状，和他小时候用矿镐刻在墙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巧合。”他说。
“鬼才信。”小墟翻白眼，“你当年在矿道墙上画了多少个‘风’字？整整三百二十八个！这小子昨天路过的时候，手指头还对着墙比划了一下。”
风烬没接话。
玄鸢看了看他，又看看少年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你要是真想知道，直接问他就行。”
“不急。”风烬摇头，“有些事，得等他自己说出来。”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投在旗面上，冰火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在风中微微颤动。
山下，最后一名报名者离开。人群散尽，只剩那少年仍 standing 原地，影子被拉得细长，像一根钉进大地的桩。
风烬抬起手，摸了摸眉心。
那里曾经有小墟的身影，现在只剩一道温热的印记。
“新的火种。”他低声说，“该烧起来了。”
风烬的手从眉心滑下，指节还残留着温热的印记。他盯着那个叫“新牙”的少年背影，一动不动。
小墟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炸开：“疯子哥哥，你再这么杵着，别人以为你被雷劈傻了。”
他没理她。
可脚步已经朝那边挪了过去。
少年正蹲在旗杆底下检查腰带，动作利落，像只随时准备扑出去的荒原狼。风烬走到他面前，影子压下来，遮住半边光。
“谁教你的？”他声音低，带着砂石磨过的粗粝。
少年抬头，眼神不闪不避：“什么？”
“左手。”风烬盯着他虎口那道疤，“那道痕，谁划的？”
空气静了一瞬。
少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那道旧伤，像是碰一块埋在土里多年才挖出来的铁片。
“没人教。”他说，“我自己刻的。”
风烬眯眼：“为什么？”
“为了记住。”少年嗓音哑了点，“我爹临死前说——如果你遇见一个左脸有三道灼痕、腰别五根獠牙的人，就把这东西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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