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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留活口,得让证据传出去。
得让她自己撕开那张慈悲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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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守卫换岗。
风烬突然咳嗽起来,声音很大,像是憋不住。两个守卫冲进来查看,他趁机撞向其中一个,动作慢得像个病鬼。
玄鸢瞬间起身,借着混乱冲向通风口。她跃起,手指勾住铁栏,身体一拧,翻身而上。
“抓住她!”守卫大喊。
风烬哈哈一笑,抡起草席砸过去,顺势滚出屋子。外面警铃响起,人声涌动。
他没跑远,反而拐了个弯,躲在钟楼后面。
火光亮起,人群骚动。白袍女人被簇拥着走出主屋,依旧低着头,双手合十,声音温柔:“莫伤他们,他们是被蛊惑的迷途者。”
风烬藏在暗处,死死盯着她。
香火缭绕,她站在高台,像尊神。
可他知道,她是刀。
是陆昭死后,从腐肉里钻出来的第一只蛆。
他咬牙,低声骂了一句:“救世之名,最配葬送人心。”
转身,追向玄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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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矿道深处,玄鸢靠在岩壁上喘气,肩头渗出血迹,寒髓晶又裂了一道缝。
风烬跳下来,递过水囊。
“东西送出去了。”他说。
玄鸢点头:“那个少年,应该能活。”
“小墟呢?”
风烬摸了摸眉心,那里终于有了点动静——一丝微弱的金焰在皮下闪了闪,像快没电的灯。
“醒了点。”他冷笑,“估计梦见我被人骂成恶魔,气醒了。”
玄鸢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远处,第七荒带的夜风卷着灰沙,把他们的脚印一点点埋掉。
风烬靠在墙上,左手紧攥着那枚碎晶片,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獠牙。
他知道,这场戏才刚开始。
而台上的白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风烬把那块碎晶片在掌心攥得发烫,指甲缝里渗出血丝。玄鸢没说话,只是抬手将最后一段寒髓链缠回手腕,冰棱咔嗒轻响,像某种暗号。
他们从矿道爬出来时,天还没亮。灰雾压着废墟的轮廓,救赎所那口铜钟正被风吹得晃了一下,声音哑了半拍。
“守卫换防间隙,还有两分钟。”玄鸢盯着钟摆的影子,“傀儡走位有盲区。”
风烬点头,扯下破工装的一角,猛地撕开左臂旧伤,血顺着獠牙滴下去。“我去砸门。”
“你这样冲进去会立刻被控场。”她拦住他,“等我信号。”
话音落,她指尖一划,血珠落在寒髓残片上。蓝光一闪即逝,像是沉入水底的火苗。
风烬眯眼——她在用记忆碎片反向追踪能量源。这招以前只能看过去,现在居然能锁位置。
远处高台底下传来低频震动,像是什么东西在缓缓充能。
“找到了。”玄鸢抬眼,“水晶球埋在祭坛下面,靠情绪喂养。它不是控制人,是**放大恨意**。”
风烬冷笑:“好家伙,把我当燃料烧?”
“更糟。”她声音冷下来,“它记录了所有被献祭者的临终执念,混进讲经的声波里循环播放。这些人跪下的不是白莲,是死人的怨气。”
风烬拳头捏紧。那些麻木的脸、空洞的眼,原来早被塞进了别人的痛苦。
“计划变。”他说,“我不闯了,我直接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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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再响时,三百奴隶已围成圈,跪在高台之下。
白袍女人站在中央,纱巾随风轻扬,双手合十,声音如泉:“今日净化,涤尽灾祸之息。”
人群齐诵:“王即灾祸,唯有救赎可存魂。”
一遍,两遍,三遍。
空气中开始浮起淡黑色雾丝,缠绕在每个人头顶,像蛛网般连接向祭坛下方。
就在这时,风烬一脚踹翻门口的粥锅,滚烫的糊浆泼了一地。他披着染血的矿工服,大步走向高台,每一步都踩出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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