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2973" ["articleid"]=> string(7) "610524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4章" ["content"]=> string(3955) "

“你这身子……”

“死不了。”他扯了下嘴角,“真想让我崩,还得再加把火。”

---

第七荒带边缘,一片被熔渣掩埋的旧矿镇深处,立着一座白石屋。

没有旗帜,没有守卫,只有门口摆着一口铜钟,每隔两刻钟就有人轻轻敲一下。屋前搭着棚子,几个衣衫褴褛的奴隶坐在草席上喝粥,孩子在边上玩石子,看起来像逃难者的临时收容点。

风烬和玄鸢混在一群新抓来的流奴里,被押着走进去。他故意踉跄了一下,让左脸的疤痕露得更明显些。玄鸢低头缩肩,手里攥着半块破布,装作失语的弱女。

一个穿素白长袍的女人站在屋前,双手合十,低着头,像是在祈祷。她脸上蒙着轻纱,看不清五官,但声音很柔,像风吹过芦苇。

“欢迎归来。”她说,“你们受苦了。”

没人回应。这群人要么麻木,要么害怕。

她抬起手,指尖洒下一撮灰烬,落在第一个奴隶肩上。那人浑身一颤,随即跪下,嘴里开始念:“王是灾祸之源,唯有救赎可存魂。”

一个接一个,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包括那些刚被抓来、满脸戒备的人。

风烬眯起眼。这不是洗脑,是**种念**。

玄鸢不动声色地靠近一个受伤的小孩,蹲下给他包扎。她指尖一划,血珠渗出,轻轻抹在寒髓晶残片上。蓝光微闪,几乎看不见。

小孩的记忆碎片涌入她脑海——

白袍女人站在高台,灰烬如雪落下,底下百人齐诵。画面一转,是地底密室,那些“康复”的奴隶被带进去,再出来时眼神空洞,嘴里重复着同一句话。最后是一段低语:“等他来,我们就让他亲眼看着,人心如何反噬其主。”

玄鸢收回手,脸色微微发白。

风烬察觉,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后靠了半步,遮住她颤抖的手指。

“今晚有净化仪式。”一个守卫走过来说,“所有新人必须参加。”

“净化什么?”风烬问。

“净化罪念。”守卫冷冷道,“你们身上沾着王的气息,不除,魂不得安。”

风烬笑了:“那要是我不信呢?”

守卫没回答,只看了他一眼,走了。

他知道,这一眼,已经记住了他。

---

夜里,风烬靠在角落的草堆上,眼睛闭着,耳朵却竖着。

外面巡逻的脚步声规律得诡异,每十三步一停,转身,再走。不是人,是机械傀儡。

玄鸢躺在他旁边,呼吸平稳,其实也没睡。她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块裂开的寒髓晶,忽然动了动。

她悄悄掰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碎晶,塞进旁边一个少年衣领里。那少年眼神还有点清醒,只是被药压着。

“听见我说话吗?”她极轻地问。

少年眼皮颤了颤。

“明天仪式,你会被推到前面。”她继续说,“别念,别跪,跑。去第七城邦,找穿黑袍的老医师,就说……‘火熄了,冰要碎’。”

少年没反应,但她知道他听进去了。

风烬睁开眼,盯着屋顶的横梁。那里挂着一串风铃,不是金属,是骨头做的。每一根都刻着名字——都是已死的矿奴。

他忽然明白这地方怎么运作的了。

不是靠武力,是靠**信仰**。

把王塑造成恶魔,把白莲捧成圣母,再用记忆篡改和情绪引导,让人自发仇恨。等风声传开,就算他不去清剿,也会有无数“义士”站出来“替天行道”。

高明。

比陆昭当年还阴。

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想动手,太容易了。一拳轰穿屋顶,金焰席卷,所有人立刻清醒。

但他不能。

杀了她,还有下一个。这种毒,根在人心。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95367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