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冰坨子。”她嘟囔，“这次算你立功了。”
话音落，她整个人缩成巴掌大一团火球，嗖地钻进风烬眉心，消失不见。
风烬猛地睁眼。
一口血喷出来，溅在玄鸢手背上。
他瞳孔闪过一道金光，转瞬即逝。左手还抓着她的手腕，右手无意识摸了下额头，指尖沾了血。
玄鸢没动，就坐在他旁边，靠着岩堆，肩膀微微起伏。
寒髓晶插在她指尖，裂得更深了，几乎断成两截。
“你……”风烬嗓音哑得不像话，“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
“第九章。”她盯着远处未散的烟尘，“你忘了？我用血冻住怨灵那次。”
“记得。”他扯了下嘴角，“但那次没这么蠢。”
“你更蠢。”她斜他一眼，“抱着我就往爆炸里冲。”
“那你干嘛不松手？”
“怕你死了没人还债。”她闭眼靠回去，“而且……刚才你心跳停了三秒。”
风烬没接话。
他低头看两人交叠的手，没松，也没握紧，就这么晾着。
远处地脉还在震，频率比之前慢了些，但没彻底停。
小墟没了动静，母焰也安静下来，像暴风雨后的火山口，表面平静，底下谁知道还烧不烧。
风烬抬起右手，掌心朝上。
一道金焰缓缓升起，不稳定，忽长忽短，像信号不良的灯。
他盯着那火，忽然问：“你说……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玄鸢睁开眼，看向他掌心的火苗。
“不是系统。”她说，“是活的。”
风烬点头，没意外。
他收回手，火灭了。
两人坐着，谁都没动。
岩灰落在肩上，风一吹就打旋。
玄鸢忽然伸手，把寒髓晶从指间拔出来，轻轻放在风烬手心。
“拿着。”她说。
“干嘛？”
“下次它再炸。”她看着他，“你让我早点知道。”
风烬盯着那块裂痕累累的晶石，好几秒，才合拢手掌。
他没说谢，也没说好。
只是把晶石塞进怀里，然后靠着岩堆，闭上了眼。
玄鸢侧头看他，睫毛颤了颤，最终一句话没说，也闭上了眼睛。
两人靠着，呼吸慢慢同步。
远处，一道细微的裂痕在地面延伸，无声无息，像蛇爬过沙地。
风烬的指尖突然抽搐了一下。
风烬的指尖抽搐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他猛地睁眼，岩壁的阴影正缓缓爬过脸侧，左脸那三道灼痕隐隐发烫。体内母焰还在，但跳得不对劲——不是暴走时的狂燃，而是像被人掐着脖子喘气，一断一续。他抬手摸了下眉心，那里空荡荡的，小墟没了动静，连个哼声都没有。
“醒了？”玄鸢没睁眼，声音压得很低，“你刚才呼吸停了七次。”
他没应，只盯着自己掌心。刚才那一抽，不是伤后余震，是预警。
玄鸢坐直，从怀里摸出一块泛黑的骨符，表面刻着扭曲的纹路，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黑岩的人送来的，绕了三条暗线才送到我手上。”
风烬接过，骨符入手冰凉，上面一行小字正在缓慢浮现：“第七荒带，救赎所，收容流奴三百七十二人，首领称‘救赎者’，日讲三课，内容为‘王即灾祸’。”
他冷笑：“陆昭死了，他的蛆还在爬。”
“小墟呢？”玄鸢问。
“哑火了。”他敲了下太阳穴，“估计上次拼得太狠，现在跟块炭似的。”
玄鸢点头，把骨符翻过来，背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她不救人，她吃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这种事他们见过。议会当年就搞过“净化营”，打着疗伤的旗号，把残兵废将关进去，最后炼成怨灵燃料。如今换个名字，又来了？
“得去看看。”风烬站起身，膝盖咯吱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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