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562939" ["articleid"]=> string(7) "610524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1章" ["content"]=> string(3788) "

骨骼碎裂,黑核彻底熄灭。陆昭的身体像干涸的泥壳般崩解,残魂在地脉风中嘶吼一声,随即消散。

半块议会徽章滚落在地,沾了灰,裂成两截。

风烬拄锤而立,喘得像条刚从火堆里爬出来的狼。左肩血流不止,胸口起伏剧烈,每吸一口气都像在吞刀子。

小墟蜷在轮盘上,声音虚弱:“下次……别拿命赌……老娘还没升级完呢……”

没人回应。

玄鸢跪坐在冰阵边缘,双手冻得发紫,寒髓晶早已碎成粉末,散在风里。她看着那个背影,一动不动,仿佛只要眨一下眼,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祭坛上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穹顶一道微弱的光。

那是地表的残阳,穿过万米岩层,斜斜洒下一缕。

风烬缓缓抬头。

光落在他脸上,照出三道熔浆灼痕,也照亮了那一双仍燃着金焰的眼。

他没动。

也没说话。

只是站着。

像一座刚从烈火中铸成的碑。

战锤深深嵌入地面,刃口还滴着黑血。

他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

然后,慢慢握紧了锤柄。

残阳的光还卡在风烬的睫毛上,他站着,像一尊刚从火里抠出来的铁像。血顺着战锤往下滴,砸进地缝,嘶的一声腾起白烟。

玄鸢动了。

她没说话,膝盖在碎冰上拖出一道暗红,爬到他脚边,伸手握住他那只还在抽搐的手。指尖碰到他掌心裂开的皮肉,血混着灰,黏糊糊的。

风烬低头看她。

她抬头看他。

就这么对上了眼。

三秒后,他把战锤狠狠插进地里,单膝一弯,肩膀一沉,直接把她扛了起来。

“不打了。”他嗓子里像是塞了砂砾,“今晚,我只当新郎。”

玄鸢没挣扎,只是手还死死抓着他手腕,指节发白。

他转身就走,一步踩碎一块凝固的黑焰残渣,咔嚓响。

露台在议会塔顶,高得能看见整个荒域城邦连成一片火海——不是烧起来的那种,是灯。矿奴们拆了监工的铁笼当柴火点着了,熔裔卫的机械臂被小孩当烟花筒绑在屋顶,噼里啪啪炸出金红色的光。

昔日跪着等砍头的地方,现在有人搂着喝劣质灵酒,有人抱着哭,还有人踩着旧议会徽章跳舞。

风烬抱着玄鸢踏上露台边缘,扫了一眼台阶下。

一群穿旧官袍的老家伙跪在那儿,捧着卷轴和玉牌,抖得像筛糠。最前面那个举着奏折的手都快举过头顶了,可没人敢上前。

小墟盘腿坐在金焰轮盘上,嘴里叼着块闪着微光的灵晶碎片,腮帮子一鼓一鼓。

“哟,疯子哥哥终于不当烈士了?”她吐掉渣子,“我还以为你要在祭坛上站成雕像,供后人参观‘史上最强卷王遗体展’呢。”

风烬没理她,低头看怀里的人:“政事明天再说?”

玄鸢抬手,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口那道还在渗血的伤疤,声音轻得像耳语:“你说过,活着,才有资格任性。”

他咧嘴笑了,牙上还沾着血。

“所以啊——”他一把将她往怀里搂紧,手臂肌肉绷得咯吱响,“现在我要去任性了。”

小墟翻了个白眼,金焰轮盘一转,嗖地飘到前头:“行行行,狗粮管够,但别死外面啊!老娘升级靠的是你打架,不是你洞房!”

风烬大步走向崖边。

底下熔浆海翻滚,橙红的浪头拍打着岩壁,热气蒸得人脸疼。以前谁敢靠近这地方?那是议会扔失败实验体的焚尸坑。

现在,它是全城最高的观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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