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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烬背着玄鸢,踩进第七城邦地底迷道的第一道铁闸口时,守卫的熔裔猎犬鼻子抽了抽,忽然低吼起来。
“停!矿奴不得入内!”门口掮客一挥手,两名黑衣打手立刻拦住去路,手里电棍滋啦作响。
小墟趴在他耳根,蓝火一闪:“喂疯子哥哥,你身上还带着那几块狗头残渣没?赶紧掏出来,老娘给你调频。”
风烬没说话,从怀里摸出三块焦黑的熔核碎片,塞进左袖。母焰微动,金纹在皮下窜了一瞬,那些碎屑表面灵波开始扭曲,渐渐和巡逻队残留的气息重合。
“行了。”小墟轻哼,“现在你是‘低阶熔裔后勤清道夫’,编号L-7,权限D级——别笑,这破系统就这水平。”
风烬面无表情往前走,掮客皱眉扫了眼检测阵盘,红光竟只闪了半秒就转绿。
“算你运气好。”掮客冷笑,“不过想进黑市核心区?得交信物。”
风烬抽出腰间一根赤红獠牙,扔过去。
掮客接住一瞧,瞳孔猛地收缩:“这是……葬井层杀的熔裔王?你哪来的?”
“捡的。”风烬嗓音沙哑,“还能换点别的不?比如,医师黑岩的联络暗号。”
掮客沉默两秒,把獠牙收进盒子里,递来一枚刻着蛇形裂纹的铜币:“拿着它,去西巷三层‘锈骨诊所’,敲门三下,等里面说‘天寒地不冷’,你就回‘火种尚存’。”
风烬攥紧铜币,转身走入迷道深处。玄鸢依旧昏迷,但呼吸比之前稳了些,胸口那半块寒髓晶也不再乱颤。
诊所门是块生锈的合金板,他按规矩敲了三下。
屋里传来沙哑声音:“天寒地不冷。”
“火种尚存。”他低声回应。
门滑开一条缝,独眼老头探出头,脸上刀疤横贯鼻梁,手里握着一把骨锯。
“谁让你来的?”黑岩盯着他。
风烬没答,抬起左手,露出脸上那三道熔浆灼痕。然后,他轻轻哼了两句不成调的旋律——
“月沉荒原,焰起东川……”
黑岩的手猛地一抖,骨锯差点掉地。他死死盯着风烬,嘴唇动了动,最终侧身让开:“进来。”
门关上,屋内全是药水味和烧焦皮肉的气息。墙上挂满人体解剖图,桌上摆着各种改造零件,角落里还有台嗡嗡作响的旧式扫描仪。
“你父亲救过我。”黑岩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所以我不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风烬靠墙站着,没接话。
“你要什么?”
“议会最近有什么大动作?”
黑岩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陆昭通缉令贴满了七城,你却敢往黑市钻,不是找死就是找东西。”
“是‘熔脉核心’。”风烬盯着他,“它要经过葬魂谷?”
黑岩眯起那只独眼,缓缓从抽屉取出一块蚀刻岩片,推到桌中央:“三日后,由三支熔裔卫队护送,经葬魂谷运往第七城地核熔炉。路线只有我知道。”
“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你刚才哼的歌。”黑岩低头,摩挲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实验铭牌,“那是……他最后听过的声音。”
风烬没动,但指节微微发白。
“拿去。”黑岩把岩片推近,“但记住,葬魂谷不是通道,是坟场。百年前死了三十万矿奴,怨气至今不散。母焰在那里会失控,你也撑不住。”
“那就让它烧个痛快。”风烬抓起岩片,正要收起,忽觉背后一凉。
玄鸢醒了。
她靠在墙角,手指正抚过寒髓晶吊坠,眼神清明得吓人。
“他们在找我。”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不,是在找和我一样的人——能激活寒髓共鸣的血脉载体。”
小墟跳上风烬肩头:“啧,冰坨子总算醒了?你还感应到啥?别告诉我下面要下雨。”
玄鸢没理她,目光落在岩片地图上:“葬魂谷底下,有东西在召唤这块晶石。不是母碑,也不是熔脉核心……是一种更老的东西,像……被封印的哭声。”
风烬皱眉:“哭声?”
“嗯。”玄鸢点头,“寒髓晶能读记忆,它刚告诉我——三十年前,第一批寒髓圣女就是在那里被献祭的。他们的血渗进地脉,成了‘引火阵’的一部分。”
小墟忽然炸毛:“等等!如果寒髓是阵眼燃料,而熔脉核心是能量源……那葬魂谷就是他们准备点燃整个地心网络的开关站!”
风烬盯着地图,眼神渐冷。
“也就是说,”他缓缓道,“我去抢核心,他们会全力防守;但他们也在等另一个目标出现——就是你。”
玄鸢抬眼看他:“所以这不是单线行动。我们两个,都是饵。”
“也是刀。”风烬咧嘴一笑,满是血垢的牙齿露出来,“他们想用葬魂谷做局,我就把它变成绞肉机。”
黑岩坐在阴影里,听着两人对话,忽然叹了口气:“你们真要去?”
“必须去。”风烬把岩片塞进怀里,“那里有我要的答案——父母是怎么死的,我为什么会被选中,还有……陆昭到底怕什么。”
黑岩沉默片刻,起身走到墙边,按下一道隐藏按钮。地面裂开,露出一条通往更深地层的阶梯。
“走这条路,能绕过主哨卡。”他说,“但我不会再帮第三次。”
风烬点头,背起玄鸢正要走,却被叫住。
“小子。”黑岩站在灯影边缘,“你爸当年也站在这里,说了同样的话。结果呢?他死了,我也废了一只眼。”
风烬回头,嘴角扬起:“可我还活着。”
“那你最好活得比我久。”
门在身后合拢,两人踏上阶梯。空气越来越闷,墙壁开始泛出暗红色微光,像是地底血管在搏动。
“喂疯子哥哥。”小墟趴在他头顶,声音难得认真,“刚才我没说全。母焰在靠近葬魂谷时会自动吞噬怨念进化,但有个代价——每升一级,你会丢一段记忆。”
“丢就丢。”风烬脚步没停,“反正我现在记得的,都是别人想让我记的。”
玄鸢伏在他背上,忽然伸手抓住他肩膀:“等等。”
“怎么?”
她盯着前方拐角,寒髓晶微微发亮:“有人刚走过那里……但地上没有脚印。”
风烬停下,眯眼看向地面——尘土平整,毫无痕迹。
“不是人。”小墟低语,“是‘虚步者’,议会用来监听的隐形傀儡。看来咱们的情报,已经漏了。”
风烬冷笑一声,抽出剩下四根獠牙中最短的一根,插进墙缝,用力一掰!
咔嚓!
整段墙体发出刺耳震动,几块伪装成岩石的镜面装置瞬间崩裂,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微型晶管。
“现在没人听了。”他拍拍手,“走。”
玄鸢靠着他,声音很轻:“你就不怕吗?明明步步陷阱,还要往前冲。”
“怕?”风烬嗤笑,“我最喜欢别人给我画地图了——因为他们总以为,我是按他们路线走的。”
阶梯尽头是一扇锈铁门,推开后便是第七城邦最底层的走私巷道。头顶管道滴着腐蚀液,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
风烬掏出岩片,指尖划过葬魂谷标记的位置。
“三天。”他说,“够我把债收完了。”
玄鸢看着他侧脸,忽然道:“如果到了那里,我发现必须牺牲才能启动反制机制……你会让我做选择吗?”
风烬没回头,只是把手伸进怀里,紧紧握住那块滚烫的岩片。
门缝外,一辆黑色运输车正缓缓驶过街角,车顶隐约烙着议会徽记的残角。
风烬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把玄鸢往上托了托,大步走入巷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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