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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画,与慕婉晴画展上那些精致、华丽、却空洞的作品,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这里的笔触狂放不羁,色彩浓烈得仿佛要从画布上滴下来,每一幅都充满了痛苦的挣扎和不甘的嘶吼。有的画上,颜料堆叠得极厚,干涸后,呈现出凝固血痂般的质感。

“《囚鸟》。”

夜泠弦停在一幅画面前,声音清冷地响起。

“你用了16世纪尼德兰画派的多层上色法,但在最底层的颜料里,你混入了极细的石英砂。所以当光线从不同角度照射时,那只鸟的羽毛,会呈现出金属的冰冷和岩石的沉重两种完全不同的质感。”

林伯言的身躯猛地一震,他豁然抬头,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第一丝涟漪。

夜泠弦没有停下,她走向另一幅被随意丢弃在墙角的画。

“这幅,《自焚的向日葵》。笔触在模仿梵高,但你放弃了他标志性的明黄色,改用了掺杂了大量黑色的赭石。你想表达的不是蓬勃的生命力,而是被烈火灼烧殆尽后的绝望与灰烬。”

她的声音顿了顿,仿佛穿透了时间。

“画这幅画的时候,你应该刚知道你妹妹的病情。”

林伯言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轻颤。

这些画……是他最私密、最痛苦的呐喊,是他灵魂的碎片。他从没给任何人看过,也从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能看懂。

可眼前这个凭空出现的神秘女人,只消几眼,就一字不差地剖开了他藏在颜料之下,最深处的秘密与技法。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买家。

她是一个……真正的,知音。

“你……到底是谁?”

林伯言的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颤抖。

夜泠弦转过身,终于将那双清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我是谁不重要。”

她走到林伯言面前,从手袋里拿出两样东西,轻轻放在那张沾满颜料的破旧桌子上。

一份是打印得一丝不苟的法律文件。

一张是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的不记名瑞士银行黑卡。

“这份文件,可以帮你从法律层面,彻底解除你和洛家签下的那份魔鬼协议。上面的每一条,都出自全海城最好的律师团队之手,我保证,洛家找不到任何空子可钻。”

“这张卡,里面有三千万。足够你和你妹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接受最好的治疗。”

林-伯言的呼吸,瞬间凝滞了。

他的眼睛里迅速爬满血丝,死死地钉在桌上的那两样东西上。

三千万!

这个数字,对他而言,是一个足以将他砸晕的天文数字。

为了妹妹的病,他这几年活得连狗都不如。尊严、才华、梦想……所有的一切,都被碾碎成泥。

现在,解脱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你……你想要我做什么?”他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夜泠弦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拿着钱,带着你妹妹,远走高飞。我会为你们安排好全新的身份,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你再也不用画那些让你恶心的东西。”

她的声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林伯言的心里。

“但作为交换,你也要永远地当一个‘影子’。你过去所有的作品,都将永远地,署上‘慕婉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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