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抬眼看向他，眼神平静：“是不是内定，等放榜就知道了。李公子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再检查检查自己的考卷，别到时候名落孙山，丢了吏部尚书的脸。”
李修远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作声。
收卷的钟声响起，监考官依次收走考卷。沈砚辞收拾好考袋，跟着其他考生走出贡院。刚出门，就看到苏婉娘和林文轩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苏婉娘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看到他出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快步跑过来：“砚儿，你可算出来了！考得怎么样？饿不饿？我给你带了热粥。”
“考得还行，” 沈砚辞接过食盒，心里满是温暖，“多亏你缝的暖手布包，不然墨冻住了，我都写不完。”
林文轩也走过来，笑着说：“沈兄，看你神色不错，肯定考得很好！咱们先回客栈，我已经让掌柜备了好酒好菜，好好庆祝下！”
三人往客栈走，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香。苏婉娘走在沈砚辞身边，不停地问着考场里的事，他都一一耐心回答。林文轩走在旁边，偶尔插句话，聊着接下来放榜的日子，气氛轻松又愉快。
回到客栈，掌柜果然备好了饭菜，还特意炖了鸡汤。沈砚辞喝着热粥，看着身边的苏婉娘，心里满是踏实。虽然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辜负自己，也没有辜负身边人的期待。
夜里，沈砚辞躺在床上，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苏婉娘靠在他怀里，呼吸轻轻的。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桌上的空考袋上，像一层温柔的纱。
“放榜那天，我陪你一起去。” 苏婉娘突然说，声音带着点期待。
“好，” 沈砚辞抱紧她，“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榜。”
他闭上眼睛，心里不再有之前的焦虑，只剩下平静的等待。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有苏婉娘在身边，有林文轩和王院长的支持，未来的日子，总会越来越好。
贡院的钟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一场关乎未来的策论考试，终于画上了句号。接下来，便是等待放榜的日子，等待着命运给出最终的答案。
会试后的第三日，天还没亮，苏婉娘就醒了。窗外飘着薄雾，沈砚辞还在熟睡，眉头却微微蹙着 —— 这几日他虽表面平静，夜里却总翻来覆去，显然是记挂着放榜的事。
她轻手轻脚起身，刚把粥煮上，客栈门口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开门一看，竟是吴县书院的张夫子，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风尘仆仆：“婉娘，沈小子在吗？我听说会试放榜在即，特意从吴县赶来看看。”
沈砚辞被声音吵醒，走出房门见是张夫子，又惊又喜：“夫子，您怎么来了？”
“怕你这小子紧张，来给你打打气。” 张夫子笑着走进屋，从布包里掏出一叠纸，“这是吴县百姓托我带给你的，他们都盼着你能考中，给咱们吴县争光。”
纸上是密密麻麻的签名，还有孩童画的歪歪扭扭的 “高中” 二字。沈砚辞攥着纸，眼眶发热 —— 他没想到，自己在吴县的事，竟被这么多人记挂着。
“放心，你有真才实学，肯定能中。” 张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儿放榜，我陪你们一起去。”
刚说完，客栈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李修远骑着高头大马，在门口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砚辞：“沈砚辞，今天放榜，你要是没中，可别在贡院门口哭鼻子。我父亲说了，这次进士名额里，可没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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