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沈砚辞准备去贡院附近的书坊 —— 离会试只有半个月了，他想再去熟悉下贡院的环境，顺便找林文轩讨论最后的备考重点。临走前，苏婉娘把他的长衫领口仔细系好，又往他怀里塞了个暖手的布包：“外面风大，拿着暖手。要是遇到李修远的人，别跟他们争执，早点回来。”
“知道了。” 沈砚辞点头，弯腰在她脸颊印下一个轻吻，“你在家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走出客栈，街上的行人比往常多了些，大多是和他一样的考生，手里抱着书，脚步匆匆。沈砚辞沿着街道往贡院走，快到贡院门口时，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沈砚辞！”
他回头，见李修远带着几个家奴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听说你昨天丢了东西，找回来没？也是，像你这样的穷小子，丢了点东西就慌得不行，真是没见过世面。”
沈砚辞没理他，转身想走，却被家奴拦住了去路。“怎么？不敢说话了？” 李修远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推他，“我告诉你，别以为手稿找回来了就没事了，会试的时候，我看你怎么考！”
沈砚辞侧身躲开，眼神冷了下来：“李公子若是没事，就请让开，我还要去备考。”
“备考？” 李修远冷笑一声，“就你这样的水平，再备考也没用，还不是考不过我？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吴县，别在京城丢人现眼了！”
周围的考生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沈砚辞知道，李修远就是想激怒他，让他在众人面前失态。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会试靠的是真才实学，不是靠嘴说。李公子若是有时间在这儿拦我，不如多回去看看书，免得考砸了丢了你父亲的脸。”
“你！” 李修远气得脸色发白，扬手就要打人，却被赶来的林文轩拦住了。
“李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 林文轩挡在沈砚辞面前，眼神里满是警惕，“贡院附近可是有巡考官的，你要是在这里闹事，被巡考官看到，说不定会取消你的会试资格！”
李修远听到 “取消会试资格”，手僵在半空，脸色变了又变。他恨恨地瞪了沈砚辞一眼：“好，我今天就放过你，咱们会试场上见！” 说罢，带着家奴甩袖而去。
看着李修远的背影，林文轩松了口气：“沈兄，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多亏了你沉得住气，要是跟他闹起来，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 沈砚辞摇摇头，“他就是想让我失态，我不能中他的计。”
两人走到贡院附近的茶摊坐下，点了两杯热茶。林文轩喝了口茶，压低声音说：“沈兄，我昨天听说，李修远的父亲吏部尚书，已经跟几个会试考官打过招呼了，想让他们多关照李修远。咱们接下来的日子，更要小心了。”
沈砚辞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心里沉了下去。他知道京城官场黑暗，却没想到李修远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凭自己的实力考，”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只要我的策论写得好，考官总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说得对。” 林文轩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这是我整理的‘边防策论’重点，你看看，或许能给你添些思路。咱们一起努力，肯定能考中进士。”
沈砚辞接过笔记，心里满是感激。在这京城，能有林文轩这样的朋友，是他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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