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沈砚辞点点头，“律法规定私吞军粮者斩，可监粮官还是敢铤而走险，为何？因为他知道，只要堵住下面人的嘴，再伪造好账目，就能蒙混过关。这说明，单纯的严刑峻法是不够的，还需要制衡。” 他指着纸上的 “双层监管图”，详细讲解了军方与乡绅的相互制约机制，又结合吴县蝗灾时的粮价管控案例，说明乡绅在基层监管中的作用。
他的讲解条理清晰，案例详实，听得周围学子频频点头。讲解完后，李修远还想反驳，却被学子们的提问打断 —— 大家更关心 “双层监管” 的具体实施细节，对李修远的 “严刑峻法” 却没什么兴趣。
投票时，几乎所有学子都选择了沈砚辞的观点。李修远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恶狠狠地瞪了沈砚辞一眼，甩袖而去。
待李修远走远，周围的学子纷纷围上来，称赞沈砚辞的策论写得好。林文轩也松了口气，笑着说：“沈兄，你刚才讲得太好了！连我都被你说服了。”
“只是运气好罢了。” 沈砚辞谦虚地笑了笑，心里却更担心了 —— 李修远输了比试，肯定会更记恨他，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
中午，沈砚辞和林文轩一起去附近的面馆吃饭。刚坐下，林文轩就压低声音说：“沈兄，我刚才听说，李修远已经把今天的事告诉他父亲了，还说你故意羞辱他。吏部尚书向来护短，说不定会在会试前找你的麻烦。”
沈砚辞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了。多谢林兄提醒，我会多加小心的。”
“不如你去拜访下王院长？” 林文轩提议，“王院长在京城书院人脉广，或许能帮你想想办法。”
沈砚辞眼前一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吃完饭我就去拜访王院长，听听他的建议。”
吃完饭，沈砚辞和林文轩告别，径直往王院长家走。到了四合院，书童说王院长正在书房看书。沈砚辞轻手轻脚走进书房，见王院长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卷书，看得认真。
“见过王院长。” 沈砚辞轻声行礼。
王院长放下书，笑着示意他坐下：“沈公子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沈砚辞把今天和李修远比试策论，以及李修远可能找他麻烦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院长。
王院长听完，沉思了片刻：“李修远的父亲吏部尚书，确实心胸狭窄，又护短。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会试由礼部主持，吏部虽然能插手，却也不能公然舞弊。只要你在会试中发挥出色，取得好成绩，他就算想找你麻烦，也找不到借口。”
“多谢王院长指点。” 沈砚辞松了口气。
“不过你也要注意，” 王院长继续说，“接下来的日子，尽量别再和李修远发生冲突，也别单独出门，免得被他抓住把柄。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晚辈记住了。” 沈砚辞起身道谢，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离开王院长家，沈砚辞脚步轻快了不少。他走到街上，看到有卖糖葫芦的，想起苏婉娘喜欢吃甜的，便买了一串，小心翼翼地用纸包好，揣在怀里。
回到客栈时，苏婉娘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针线，却没缝衣服，眼神里满是担忧。看到沈砚辞回来，她连忙起身：“你回来了！今天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 沈砚辞笑着从怀里掏出糖葫芦，递给她，“我路过看到有卖糖葫芦的，就给你买了一串，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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