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赶着马车往山神庙去，苏婉娘看着沈砚辞护在她身前的背影，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事，他总会把她护在身后，像当年在吴县，挡住张屠户的刁难那样。
山神庙不大，屋顶漏着雪，地面上积了层薄雪。沈砚辞先跳下车，踩着雪稳稳站定，才伸手把苏婉娘抱下来 —— 雪地里滑，他怕她摔着。苏婉娘被他抱在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比庙里的寒风暖多了。
“小心脚下。” 沈砚辞把她放下来，还不忘扶着她的胳膊，等她站稳了，才去帮柳青云提行李。柳青云看着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清理地面的积雪。
苏婉娘找了些枯枝，蹲在地上生火。她的手冻得发红，刚划亮火柴，就被沈砚辞接过了：“我来，你去旁边歇着，别冻着了。” 他蹲在火堆旁，动作熟练地搭着枯枝，火苗很快就窜了起来，映得他眼底发亮。
苏婉娘坐在一旁，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去年他在吴县书院备考，她也是这样坐在旁边，看着他挑灯夜读的模样。那时候她就想，要是能一直这样陪着他，该多好。如今，他们正一起往京城去，离梦想越来越近，也离彼此越来越近。
“发什么呆呢？” 沈砚辞递过来一杯热水，杯子是他用体温捂热的，“喝点热水暖身子，别着凉了。”
苏婉娘接过杯子，指尖触到他的手心，还是暖的。她小口喝着水，看着沈砚辞和柳青云讨论策论，偶尔插句话，提醒他们添些枯枝，或者递块干粮。柳青云看着两人默契的模样，心里满是羡慕 —— 这样的感情，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傍晚时分，雪小了些，沈砚辞和柳青云去捡枯枝。苏婉娘站在庙门口，看着沈砚辞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背影，忍不住喊了句：“砚儿，小心脚下，别摔着！”
沈砚辞回头，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别站在风口，快回去等着。”
柳青云看着沈砚辞回头时眼里的温柔，笑着说：“沈兄，你对苏嫂子可真上心。”
“她跟着我受了不少苦，” 沈砚辞捡起一根枯枝，语气里满是珍视，“当年在吴县，我穷得连饭都快吃不上，是她陪着我，帮我缝补衣裳，给我煮粥。要是没有她，我哪能有今天。”
“苏嫂子是个好女子，” 柳青云点点头，“沈兄，你可得好好待她，别辜负了她的心意。”
“我会的，” 沈砚辞认真道，“等我考中进士，就求官府改了她的户籍，风风光光娶她过门，让她做我的妻子，再也不用受委屈。”
两人提着枯枝回到庙里时，苏婉娘已经把粥煮好了。米粥冒着热气，飘着淡淡的米香，三人围坐在火堆旁，喝着热粥，聊着天。柳青云说起常州的趣事，沈砚辞偶尔补充几句，苏婉娘则笑着听着，偶尔给他们添些粥。
夜里，沈砚辞把干草铺在角落里，让苏婉娘睡在那里，还把自己的外套和柳青云的棉褂都盖在她身上：“夜里冷，盖厚些，别冻着了。”
苏婉娘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你也过来睡会儿，我不占地方。”
“不用，我和柳兄轮流守夜，” 沈砚辞摸了摸她的头，“你快睡，明天还要赶路。”
苏婉娘知道他不会同意，只好躺下，却睡不着。她看着沈砚辞靠在火堆旁的背影，心里满是心疼。她悄悄坐起来，走到他身边，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你擦把脸，提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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