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离吴县，窗外的风景渐渐远去，可沈砚辞握着苏婉娘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知道，这一路或许有风雨，或许有波折，但只要身边有她，有这双手的温度，他就能走到想去的地方 —— 不仅是京城的贡院，更是与她相守一生的未来。
车厢里很静，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轻响，还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苏婉娘靠在沈砚辞怀里，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心里满是憧憬 —— 她知道，从此往后，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有了值得期待的未来，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马车驶出吴县地界时，日头已西斜。官道两旁的白杨树影被拉得很长，风卷着落叶打在车帘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苏婉娘靠在沈砚辞肩头，手里攥着那支银簪，指尖反复摩挲着簪头的梅花 ——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吴县，心里既有对京城的期待，也藏着几分对未知的忐忑。
“累了吧？” 沈砚辞低头，声音裹着暖意，他把身上的夹袄轻轻披在她肩上，“靠在我怀里睡会儿，到了前面的驿站，咱们再歇脚。”
苏婉娘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马车行驶得很稳，车轮碾过路面的 “轱辘” 声像催眠曲，她闭上眼，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还有夹袄上的皂角香，心里渐渐踏实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沈砚辞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拂去她颊边的碎发，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她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沈砚辞轻轻拍醒苏婉娘，掀开车帘一看，外面竟下起了小雨，雨丝细密，打在车顶上，发出 “噼啪” 的声响。车夫勒着缰绳，眉头紧锁：“公子，前面的驿站还得走半个时辰，这雨怕是要下大，不如咱们先去旁边的破庙避避雨？”
沈砚辞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雨果然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他点了点头：“也好，就去破庙避雨，等雨小了再走。”
车夫赶着马车往破庙方向去，没多久就到了。破庙不大，屋顶有些地方漏雨，地面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角落里还堆着些干草。沈砚辞先跳下车，伸手把苏婉娘扶下来，又提着行李走进庙里。他找了个漏雨少的角落，把干草铺在地上，再铺上带来的粗布，让苏婉娘坐下：“你先歇会儿，我去生堆火，驱驱寒。”
苏婉娘点点头，看着他去捡枯枝。他穿着那件半旧的长衫，挽着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弯腰捡枯枝时，后腰的弧度透着利落。她想起在吴县时，他也是这样，不管是修屋顶，还是劈柴，都做得认真又稳妥，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 有他在身边，再简陋的地方，也像个能落脚的家。
沈砚辞很快就生起了火，火苗跳动着，把破庙里的寒意驱散了不少。他走回苏婉娘身边坐下，从行李里拿出干粮和水，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两人就着篝火，吃着干粮。雨还在下，打在庙门上，发出 “哗哗” 的声响。苏婉娘咬了口芝麻饼，是她临走前烙的，还带着点余温，她笑着说：“还好我多烙了些，不然这荒郊野外的，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
“还是婉娘想得周到。” 沈砚辞也笑了，他把自己手里的饼掰了一半给她，“多吃点，晚上说不定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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