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人员的电击枪顶在了我的后心。
但我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
我看着面如死灰的高强，看着那些手忙脚乱、试图重启服务器但发现一切都徒劳无功的研究员。
我知道，我赢了。
“你毁了它……你毁了我们十年的心血……”
高强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只是……帮我的邻居们，拿回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我说。
“比如，选择自己用什么牌子酱油的权利。”
高强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红色的疯狂。
“把他给我处理掉。”
他对手下下达了命令。
“处理得干净点。”
两个安保人员架起我的胳膊，就要把我拖走。
就在这时，厂房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刺眼的警灯光芒和手电筒光束，瞬间照亮了整个机房。
“不许动！警察！”
“所有人都趴下！双手抱头！”
几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从门外涌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机房里的每一个人。
高强和他的手下们，全都愣住了。
他们完全没料到警察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愣住了。
我并没有报警。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特警队员身后走了出来。
是张惠兰。
但她身上没有了之前的疯癫和狼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静和干练。
她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
“高强，或者说，‘教授’，我们等你很久了。”
张惠兰走到高强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铐。
“以涉嫌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罪、危害公共安全罪、以及多项反社会组织活动罪，我正式逮捕你。”
“咔嚓”一声，冰冷的手铐，铐住了高强的双手。
张惠兰转过头，看向我。
她的眼神很复杂。
“李明，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她说，“你需要作为证人，接受调查。”
我看着她身上的警服，又看了看周围的一切，终于明白了。
“你也是‘他们’的人？”我问。
“我曾经是。”张惠兰平静地回答，“我是警方派入这个组织的卧底，代号‘蜂鸟’。”
“我的任务，就是潜伏在他们身边，收集证据，找到他们的老巢。”
“你在小区的所作所为，打乱了我的计划，但也……加速了它的进程。”
她顿了顿，继续说。
“你把事情闹得太大，引起了‘教授’的注意，也让我暴露了。但我利用这一点，将计就计，引导你找到了这里，并且，向我的上级发送了最终的行动信号。”
我明白了。
她之前对我说的那些威胁的话，那场“净化程序”，既是对我的考验，也是一场演给“教授”看的戏。
而我，是那颗最不稳定的棋子，却最终，将死了整盘棋。
“所以，我父母……”
“他们很安全。”张惠兰说，“我发给你的照片和语音，都是用AI合成的。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只是系统，而不是任何一个无辜的居民。”
我松了一口气。
“你是个好警察。”我说。
张惠兰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但在那段时间里，我也是一个坏邻居。”
她没有再多说，只是对旁边的警员示意了一下。
我被带上了警车。
车子驶出那座废弃的化工厂时，我回头望了一眼。
朝阳正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这片重获新生的土地上。
“邻里智联”的时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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