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啊？”靳凛的语气依旧平淡，可握着手机的指节却悄悄收紧了。
那点被窥探的紧张感越来越强，云绯像被戳破心事似的，脸颊微热：“是顾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靳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比刚才冷了几分：“哦。”他顿了顿，语气硬邦邦的，“吃完饭早点回家，别玩太晚。”
“……好。”
不等云绯再说什么，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
云绯握着手机，有点哭笑不得。这醋意，也太明显了吧？
“谁啊？”顾彦端起茶杯，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温和的好奇，“听着语气，好像对你很关心。”
云绯放下手机，没瞒他：“一个朋友，叫靳凛。”
顾彦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在京市认识的？”
“嗯。”云绯点头，拿起菜单翻看，试图掩饰刚才那点小插曲带来的窘迫，“看看想吃什么，这家的招牌烧鹅不错。”
顾彦没再追问，顺着她的话看向菜单，可目光掠过云绯微红的耳根时，眸色却深了深。他认识云绯多年，看着她从懵懂少女长成如今的模样，心思早已不是简单的朋友，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靳凛，听云绯提起时的语气，就知道不一般。
包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之间，仿佛隔了层看不见的薄纱。
京市
包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靳凛单手支着下巴，目光落在面前几乎没动过的菜肴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薄妄用胳膊肘撞了撞沈皓轩，朝靳凛的方向努了努嘴，眼神里满是“你看他这德行”的调侃。沈皓轩憋着笑，给陈乐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打圆场。
“那个……”陈乐航清了清嗓子，拿起酒瓶给靳凛添了点酒，“说起来，我那俱乐部的邀请函，是不是该给云绯寄一份？还有F的……”
话没说完，就被靳凛冷冷地打断：“不用寄，云绯会来。”
那语气笃定得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薄妄嗤笑一声：“哟，这就替人家做主了？万一人家没空呢？”
靳凛抬眼扫了他一下，眼底还带着没散的阴翳：“她会有空。”
他想起云绯答应帮陈乐航请F的事，心里那点因“顾彦”而起的烦躁稍稍压下去些——她愿意帮忙，说明心里是在意他的朋友的，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在意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刚才电话里那个温和的男声搅得心烦意乱。顾彦？听名字就像个斯文败类。他认识云绯多久了？两人关系很好吗？好到能单独约在私房菜馆吃饭？
“我说你至于吗？”沈皓轩看不下去了，“不就是跟朋友吃个饭？云绯看着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朋友？”靳凛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点酸溜溜的意味，“大晚上单独约饭的朋友？”
“人家青梅竹马呢。”薄妄慢悠悠地说，“再说了，你现在是人家男朋友吗？不是就别管那么宽。”
这话像根刺，精准地扎在靳凛心上。他确实还不是，所以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这里憋着一股无名火。
他拿起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
陈乐航见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下个月开业，你们都得提前腾出时间啊，尤其是靳凛，你可得多待几天，帮我把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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