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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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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0) "一片沉默。
寒风从祠堂破旧的窗棂间灌入,吹得老族长手里的族谱一角翻卷落地,像一声无人应答的叹息,飘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8. 灰烬良知葬礼是在宣判后的第三天举行的。
那天的天阴得像块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陈桂兰的遗体被停放在老大家的院子里,一口简陋的棺木敞着,寒风卷着纸灰在门槛边打转,却没一个人上前祭拜。
陈家四兄弟因为被关押,无法现身;他们的媳妇和孩子也躲在家里,没敢出来。
邻居们远远地站在院外张望,摇着头,却没人敢进门——不是不愿意,是不敢。
仿佛那空荡的灵堂里,坐着的不只是死去的陈桂兰,还有活着的人不敢直视的良心。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扛着布袋走进了村子,是陈桂兰的女婿,从外地打工赶回来的。
他刚到村口就听说了岳母的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路小跑赶到老大家的院子。
他一言不发,放下布袋就去井边打水,又从布袋里拿出一块温毛巾,蹲在棺木边,轻轻擦净岳母脸上的冻痕与血污。
他的动作很轻,像在抚摸年幼的孩子,生怕碰疼了她。
擦干净后,他又从布袋里取出一套素白的寿衣,小心翼翼地给岳母换上,然后将她那双曾经抓破冻土的手轻轻合拢,放进棺木里。
全村的人都默默地站在院外围观,没人上前帮忙,也没人说话。
只有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为岳母做着最后的告别。
当他拿起锤子,准备钉上棺盖的时候,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铁钉上,瞬间凝成了一点微红,又很快消失不见。
出殡前,按照村里的习俗,要在院子里燃起一个火盆,烧些纸钱和遗物。
女婿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赡养轮值表”——那是警方调查结束后,他特意要回来的。
表上的字迹潦草,“初一:跳过”“初二:陈建国”的字样还清晰可见,像一道道狰狞的咒符。
他面无表情地将轮值表投入火中。
纸页很快就蜷曲、焦黑,最后化为一堆灰烬。
一阵风吹来,灰絮像白色的蝴蝶,飘出院子,飘过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家紧闭的大门——那四扇曾经听见过母亲哀求,却始终没有打开的门。
风过处,门环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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