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月不动声色地轻勾唇角，但还是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眉眼有些不悦地看着面前的这些嚼舌根的丫鬟，小声开口说道，“怎可这般在府中议论主母？到时候若是被发现了，被人发卖了，我都救不回你们。”
这话一出，丫鬟都相互看了一眼，差点忘了，大小姐性子温和，不会因为他们说话耽误了干活的时间就责罚他们。
可是夫人不是这样的，听说这段时间，夫人的院子因为做错事的被发卖出去的特别多，尤其是从姜府出去后，很有可能就被卖到一些不怎么好的府上了，日子更苦不说，还没钱。
丫鬟连忙乖乖地闭紧了嘴巴，小心地看着姜挽月的方向，“奴婢知错。”
“哎，爹爹这段时日是一直都不曾回府吗？连晚上都不回来了？”姜挽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担忧地模样，“也不知道念珊姨母会不会难受，身子可还受得住，听说几日前就叫了医师，怎么爹爹也不知道回来关心一下呢。”
一旁嘴快的丫鬟回话，“夫人叫医师似乎是见了老爷身边的小厮后，才这样的。他们说老爷查账的时候发现了不对，让夫人尽快填好窟窿，夫人当场就晕了。”
“不仅如此，奴婢还听到了关于嫁妆的事情，好像是先夫人的嫁妆出了点差错，清点似乎有些不太一致。”
嫁妆。
终于轮到了。
黑寡妇还是有些东西的，说能把嫁妆的事情给捞出来，便这样直接把遮羞布掀开了。
据她所知，池念珊应当这些年花得差不多了，倒是刚好能看看，她打算如何来填补这个巨大的窟窿。
娘家可没法补给她，除非是尽快把姜明珠给嫁出去，拿着姜明珠的嫁妆，把这个窟窿给填完。
但是，他们的目标可是太子爷。
太子爷能愿意给他们添窟窿吗？而且最高也只能当个妾，那嫁妆又能有多少？自己不带些过去，怕是东宫她是一点都混不出头绪的。
若是不嫁太子，另寻良人，怕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的。
姜挽月抬手将额前的发丝抚向脑后，丫鬟对上大小姐温柔的眸子，下意识地羞红了脸，见大小姐没直接打断她们的话，便继续讨好地说道，“那位莹姑娘听说也才不到二十岁，但精通算账，几乎每个经过了夫人手里的铺子都被查出来了阴阳账簿。”
不到二十岁？
那倒是不止，当时找到她的时候，似乎说得是二十几岁，但是姜挽月算了下她接触过的那些富商，年龄怕是不止。
不过，女子的年龄是秘密，既然都说不到二十，那她就是不到二十。
至于精通算账一事，不精通的话，如何能骗得过那些富商？
如何把这群人给耍得团团转。
很显然姜大人如今深陷温柔乡，甚至都懒得亲自来指责池念珊，只让小厮过来传话让她把钱给补上。
“这样啊……那念珊姨母如今心里定然很不舒服，白芷，你做些宁神的糕点送去给念珊姨母，我有些担心她的身子。”
“是，小姐。”
说完姜挽月温和地看向面前的几个姑娘，“这段时日夜里也要熬药，真是苦了你们了，我也没什么体己，等后续攒到了，再给你们添一些好的。如今，只能先这样苦着了。”
“小姐这是什么话，奴婢们干得都是分内的事情。小姐身子不好，平日里要不够，还得自己掏钱出来，不用如此担心奴婢们。府中不会少奴婢们一分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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