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委屈地扁着嘴，这个表情和林浔记忆中讨要零食时的昭昭一模一样。
可，他家猫怎么会变成人？
林浔还是不敢相信。
不是说了建国后不能成精的吗？
他养的到底是猫还是猫精啊？
一整个早上，林浔都有些恍惚。
刷牙的时候差点把洗面奶挤牙刷怼嘴里了，还是昭昭提醒他。
“那是洗脸的。”
林浔这才发现不对。
少年温热的手指让他触电般缩回手，泡沫溅了一镜子。
"你先......出去好不好？"
林浔声音发干，胡乱擦了把脸。
从起床到现在，他已经系错三次扣子，两次把拖鞋穿反，刚才还差点把开水当凉白开灌下去。
昭昭皱起秀气的眉头，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担忧：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他明明变成人是件喜事，为什么林浔反而像见了鬼似的？
人类的心思真是太复杂了。
"我没事，真的。"
林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轻把昭昭往门外推。
"让我......自己待会儿。"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林浔顺着瓷砖墙滑坐在地上。
冰凉触感从后背传来，却浇不灭他混乱的思绪。
镜子里映出他苍白的脸。
这一切太超现实了，他需要时间......需要很多很多时间来消化。
林浔在浴室里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建设，终于被昭昭急切的敲门声催了出来。
客厅里，少年正蜷缩在沙发角落。
身上套着林浔匆忙找出来的卫衣。
他比昭昭高出十厘米，经常锻炼，体格也很健硕。
他的衣服给对方，就跟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
过长的袖子盖住了半个手掌，衣摆下露出两条白皙的腿。
那熟悉的蜷坐姿势，活脱脱就是放大版的昭昭。
林浔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监控录像已经反复确认过，整晚没有任何人进出，昭昭也确实没有离开过公寓。
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养了半年的小猫，在成年后变成了人类。
"早饭想吃什么？"
林浔干巴巴地问道。
昭昭眼睛一亮，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
"我能吃和你一样的吗？"
他早就对人类食物充满好奇，但林浔担心他吃了肠胃不好，管控很严。
以前偷尝一口都会被林浔拎着后颈教训。
"......我煮点粥吧。"
林浔转身钻进厨房，机械地淘米下锅。
微波炉热剩菜的嗡嗡声里，他透过玻璃门看着客厅。
昭昭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怀里还抱着一个抱枕。
是他平时经常靠的。
餐桌上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直到碗底见光，林浔才终于问出那个关键问题：
"你...还能变回去吗？"
昭昭咬着筷子摇了摇头，黑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试过了，变不回去。"
他苦恼地皱起鼻子。
他尝试在心里暗示自己变成猫，但没有任何反应。
林浔的沉默让昭昭的眼神黯淡下来，他垂下睫毛轻声问道：
"你是不是......更希望我当一只猫？"
"不..."
林浔下意识想否认，却在对上那双琥珀色眼睛时哽住了。
那双眼睛和从前一样澄澈，此刻却盛满了受伤。
让他的话说不出口。
"那你为什么一个早上都不肯抱我？"
昭昭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以前你在家没事事就会抱我，现在连碰都不愿意碰我...我现在不可爱了吗?"
林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不一样！你现在是个人了，那些亲密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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