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158341" ["articleid"]=> string(7) "6031351"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7章" ["content"]=> string(3775) "

他走到书案前,取过一张普通的信纸,用左手,以一种歪歪扭扭、截然不同的笔迹,写下了几个字:“风起,蛇至,猿狂,速归。”

写完,他将信纸折好,放进一个普通的信封里,递给卫离。“城南有一家‘四海通’商号,你派个最不起眼、最可靠的亲信,把这个交给他们的掌柜。就说,是替一位姓‘石’的客人,送往潼关的家书。”

卫离郑重地接过信,他知道,这封信的分量,比那十万坛美酒还要重。那个在安王大帐中记录军情,画下特殊符号的书记官,这枚顾昭早已布下的暗子,终于要被启动了。

“去吧。”顾昭挥了挥手,“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我之间,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再见面。有什么事,让陛下直接下旨即可。”

卫离心领神会,重重地点了点头,将信揣入怀中,转身快步离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顾昭一个人。他重新坐回案前,给自己续上了一杯已经微凉的茶。

棋盘已经布好,棋子各就各位。李辅国这枚被逼上绝路的“相”,安王那枚横冲直撞的“车”,哥舒翰那枚按兵不动的“马”,还有自己刚刚启动的那枚潜伏的“卒”。所有的棋子,都围绕着潼关那个小小的棋格,开始最后的绞杀。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滑入喉咙,让他感觉无比的清醒。

风,真的要起了。

与此同时,一路风尘仆仆的李辅国,终于在傍晚时分,看到了远处那座雄伟的关城。

潼关。

夕阳的余晖,给这座天下第一雄关,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芒,仿佛凝固的鲜血。关墙之上,旌旗如林,密密麻麻的士兵如同蚁群,一股肃杀而又狂热的气息,隔着数里之遥,扑面而来。

李辅国的马车,在关前被一队巡逻的士兵拦了下来。为首的校尉,满脸横肉,眼神里带着边军特有的骄横和煞气。

“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军事重地吗?滚远点!”校尉粗暴地喝道。

李辅国的亲随连忙上前,递上文书,尖着嗓子道:“大胆!车里坐的,是陛下亲派的宣慰使,当朝右相,李辅国李大人!还不快快让路,通报安王殿下!”

那校尉一听是“右相李辅国”,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辆孤零零的马车,和他身后那队看似护卫实则监视的禁军,那笑容里的轻蔑和嘲弄,几乎不加掩饰。

“哦?原来是李相爷啊。”他慢悠悠地说道,声音拖得老长,“真是稀客。不过我们王爷有令,军营重地,不管是谁,都得按规矩来。你们,就在这等着吧。等我通报了王爷,王爷愿不愿意见你,那得看他老人家的心情。”

说完,他竟真的转身,慢悠悠地朝着关内走去,把当朝右相,就这么晾在了关外的风口里。

李辅国的亲随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发作,却被李辅国在车内一声低喝制止了。

“稍安勿躁。”

他静静地坐在车里,听着外面士兵们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和自己亲随敢怒不敢言的粗重呼吸声。他知道,这是安王给他的第一个下马威。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关外的风,也变得越来越冷。

李辅国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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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的夜,来得又急又冷。李辅国的马车,在关外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直到夜色深沉,寒风刺骨,关门才在一阵刺耳的“嘎吱”声中,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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