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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韦素”这里,又牵出一条线,指向“韦素之子”,线上标注着“宅邸三座”。

而最让李亨瞳孔收缩的,是在这张图的角落里,还有一条不起眼的细线。

这条细线,从“韦素”这里,悄悄地连接到了另一个人名上。

都察院左都御史,陈希烈。

线上,同样标注着两个字。

“地契”。

李辅国脸上的笑意,像是面具一样贴着,不起波澜。

他看着顾昭远去的背影,那身七品官服在空旷的宫道上,显得格外单薄,也格外扎眼。

他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朝服。

风停了。

但另一场风,才刚刚开始。

毓庆殿内,新皇李亨将那卷画着关系图的竹简,一遍遍地抚摸。

上面的墨迹,是他的底气,也是他的利刃。

“顾昭此人,是朕捡到的国士。”他对着屏风后的影子感叹。

苏晚棠从阴影里走出,没有回应他的赞叹。

她只是走到桌案前,拿起那份竹简,在那个代表着李辅国的名字上,轻轻画了一个圈。

然后,她又在圈的旁边,添上了一样东西。

一张网。

一张正在缓缓张开的,巨大的网。

李亨的心,刚刚因为白日的胜利而火热,此刻又被这幅画浇上了一盆冷水。

他懂了。

陈希烈,韦素,都只是网上的小鱼。

李辅国这个织网人,才是真正的大敌。

他今天亲手斩断了一条咬向自己的毒蛇,不过是为了让这张网看起来更干净,更牢固。

“他想做什么?”李亨的声音有些干涩。

苏晚棠提笔,写了两个字。

规矩。

李亨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满口苦涩。

李辅国要用“规矩”这张网,来困住顾昭这把不守规矩的刀,最终,困住他这个想要打破规矩的新皇。

果然,第三天的早朝,李辅国出列了。

他没有再提顾昭半个字,反而是一脸忧国忧民。

“陛下,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兵败,都察院左都御史陈希烈贪赃,皆因朝廷用人不察,考核不明。”

“臣以为,当重整吏治,设立‘考功司’,凡京中五品以上官员,每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考其功,核其绩,察其德。”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洪亮。

“考功司主官,需德高望重,刚正不阿,不涉党争。臣举荐,翰林院大学士,张柬之。”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附和之声。

张柬之,一个已经快被人遗忘的老臣,学问渊博,为人古板,最重规矩,也最不与人来往。

让他来做主官,谁也挑不出毛病。

这提议听起来,光明正大,是为了江山社稷。

可李亨却听出了一身冷汗。

考公司。

这不就是悬在所有官员头顶的另一把刀吗?

顾昭的史笔,查的是过去。

考公司的戒尺,打的是现在!

李辅国这是要从顾昭手里,把审判百官的权力,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夺过去!

一旦考功司成立,他李辅国就能借着张柬之这块古板的石头,名正言顺地清除异己,安插亲信。

他看向顾昭。

顾昭站在翰林院的队列里,眼帘低垂,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亨的手,在龙袍下紧紧攥成了拳。

他不能答应。

可他找不到理由拒绝。

拒绝,就是他这个新皇不想重整吏治,不想用贤臣。

就在这进退维谷的时刻,殿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信使冲了进来,满面尘霜,声音却亢奋得发颤。

“大捷!陛下!潼关大捷!”

“安王殿下亲率江南兵,于香积寺大破叛军主力,斩敌三万!叛军已退守百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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