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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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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06) "，"那个叔叔怎么还不来？
"苏昭昭的手一抖。
三天前，安安在幼儿园说梦见穿白衣服的叔叔，说要给她送糖画。
她没敢告诉女儿，那个叔叔早在七年前就埋在了城西的江底。
"他......可能在路上了。
"她蹲下来，给安安系歪了的发带，"安安乖，先许个愿。
"安安闭上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小扇子似的影子。
苏昭昭望着她，突然想起程砚舟最后一次进手术室前，也是这样闭着眼许愿的模样——护士说他攥着她的照片，指节白得像雪。
"妈妈，我许完愿了！
"安安睁开眼，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我希望那个穿白衣服的叔叔，能吃到我画的糖画凤凰。
"苏昭昭的喉咙突然发紧。
她想起程砚舟的日记本里夹着张照片，是安安举着蜡笔画的照片——画里的凤凰有着金色的翅膀，尾羽上缀着星星，和程砚舟十三岁那年藏在树桩下的糖画模具，一模一样。
"安安，"她轻声问，"你画的凤凰，是谁教你画的？
""是幼儿园的王老师呀。
"安安歪头，"不过王老师说，我画得好像妈妈讲的故事里的凤凰。
妈妈，你讲过的故事里，是不是有个穿白衣服的叔叔？
"苏昭昭的眼泪啪嗒掉在安安的发顶。
她想起程砚舟临终前，护士说他在昏迷中一直喊"小昭昭"，声音轻得像片梧桐叶。
后来她翻到他的手机，通话记录最后一条是给陈默的："帮我盯着安安，别让她知道......""安安，"她把女儿紧紧搂进怀里，"那个叔叔......是妈妈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晚上，苏昭昭在书房整理安安的画具。
蜡笔盒里掉出张皱巴巴的便签纸，是安安的笔迹，歪歪扭扭写着："穿白衣服的叔叔说，糖画凤凰要加星星才好看。
"便签背面有块浅褐色的痕迹，像极了糖稀凝固后的颜色。
苏昭昭突然想起，程砚舟住院时，她曾用马克笔在他的病历本上画过糖画凤凰——当时他疼得直冒冷汗，却笑着说："小昭昭画的凤凰，比老张爷爷的还好看。
"手机在这时震动。
是陈默发来的消息："江边护栏修好了，树桩景观台今晚亮灯。
要不要来看看？
"苏昭昭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程砚舟信里写的："小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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