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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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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0) "在小区门口拦住陈默："带我去江边。
"江边的晚风裹着桂花香。
苏昭昭站在护栏边，望着江面上漂浮的梧桐叶。
陈默说："程砚舟的器官捐给了两个病人。
其中一个，是个小女孩，先天性肾病综合征。
"苏昭昭的手指抠进护栏的缝隙。
她想起安安出生时，医生说她肾功能不好，后来做了详细检查，一切正常。
原来不是巧合。
"他捐了肝脏、肾脏。
"陈默的声音很低，"主刀医生说，他的器官质量特别好，像......像特意为捐赠准备的。
"苏昭昭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的味道。
她想起程砚舟最后一次给她画糖画，用马克笔在便签上涂，说："等我好了，给你做真正的糖画，要比那年夏天的大十倍。
""他走的那天，"陈默说，"护士说他攥着什么东西不肯放。
后来我们发现，是他偷偷买的糖画模具。
"江面上，一片梧桐叶打着旋儿沉了下去。
苏昭昭摸出手机，翻到女儿的照片。
安安穿着粉色蓬蓬裙，举着糖画凤凰，眼睛亮得像星星。
"安安，"她对着空气说，"明天妈妈带你去看梧桐树。
"回到家时，安安已经睡了。
苏昭昭轻轻爬上床，把女儿搂进怀里。
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床头柜上，那里摆着程砚舟的信、照片，还有半盒润喉糖。
她想起程砚舟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小昭昭，答应我，一定要幸福。
"现在她终于懂了。
有些幸福，是要用一生去偿还的。
而她欠他的，是用多少个"永远"都还不清的。
深夜，安安突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喊："妈妈，糖画凤凰......"苏昭昭摸了摸女儿的发顶，轻声说："在呢，它一直都在。
"窗外的梧桐叶还在沙沙作响，像极了那年夏天，两个孩子在树底下分食糖画的笑声。
可这一次，糖画已经熔作血，渗进了时光的裂缝里，再也化不开了…安安五岁生日那天，苏昭昭在蛋糕店订了凤凰形状的奶油蛋糕。
奶油师傅说，这种糖霜凤凰最难做，得用喷枪一点点烤出羽毛的纹路。
她站在玻璃窗外看，师傅的喷枪滋滋作响，金色的糖霜落在转盘上，像极了那年夏天程砚舟举着糖画跑过巷子时，衣摆带起的风。
"妈妈，"安安拽了拽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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