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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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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406) "来催她："大姐，这地儿要封了，您还看啥呢？
"她没说话，弯腰拾起块被晒得发烫的碎砖。
砖缝里嵌着半枚褪色的糖画——是只缺了尾羽的凤凰，糖渣簌簌落在她掌心，像极了十七岁那年，程砚舟举着糖画跑过巷子时，衣摆带起的风。
"苏昭昭？
"熟悉的声音惊得她手一抖。
转身望去，穿藏蓝工装的陈默正抹了把脸上的灰，安全帽歪在脑后，露出寸头下泛红的耳尖："真的是你！
我刚才在挖机里看见个穿墨绿毛衣的背影，还以为是眼花......"苏昭昭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毛衣还是七年前买的墨绿色，袖口磨得起了球。
她扯了扯嘴角："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拍点资料。
"陈默从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到夹着银杏叶的那页，"我们公司接了这片地的改造项目，说要建文化创意园。
刚才翻老档案，发现这棵梧桐树是民国年间的，文物局说要保留树桩......"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她掌心的糖画渣上，喉结动了动，"我听说......程砚舟的墓在城西公墓？
"苏昭昭摇头："骨灰撒江了。
"风掀起她的围巾，露出颈间那串珍珠项链——是母亲在她三十岁生日时送的，说是"替程家姑娘收着"。
她摸了摸坠子，"不过前阵子我去了江边，他们说那片水域现在修了滨江步道，晚上有灯光秀。
"陈默忽然笑了，像是想起什么："你记不记得高三冬天？
我偷骑程砚舟的破自行车送你去医院，结果摔进雪堆里，车筐里的保温桶全扣你羽绒服上了......""记得。
"苏昭昭的声音轻得像片梧桐叶，"你说要赔我件新羽绒服，结果后来程砚舟把你那辆破车卖了，给我买了件白色的，毛领子还是假的，扎得脖子痒......"陈默的眼眶慢慢红了。
他从工装裤兜里掏出个铁盒，锈迹斑斑的，正是当年他们埋在梧桐树下的许愿瓶。
"那天挖机铲土的时候，我看见土堆里有块红布......"他打开盒子，两张泛黄的纸条飘出来，"你的那张我看过，程砚舟的那张......"苏昭昭接过纸条。
二十年过去，钢笔字依然清晰："我想和小昭昭永远在一起，保护她不受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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