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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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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昭昭每次去找程砚舟时，都只能隔着ICU那扇冰冷的玻璃门，远远地看着他。
他总是静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脊背挺得笔直，可苏昭昭分明看到，他紧紧攥着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骇人的白色。
“昭昭，”有一天，程砚舟突然转过头，看着她，眼睛里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声音沙哑地开口，“如果……如果我妈不在了，我……我就不考大学了。”
“不许胡说！”
苏昭昭急忙打断他，伸手捂住他的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成绩那么好，一定能考上清华的！
秦姨肯定也希望你能有出息，好好上大学……”“可是，手术费要二十万。”
程砚舟轻轻拿开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疲惫，“我爸爸走得早，我妈这些年为了供我读书，省吃俭用，已经掏空了所有积蓄。
我们家……实在拿不出这笔钱了。”
苏昭昭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
她想起上个星期，班主任把程砚舟叫到办公室谈了很久，回来时，程砚舟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原来，是程砚舟主动放弃了保送名牌大学的资格，只因为那样可以拿到一笔数目可观的奖学金。
那天深夜，苏昭昭趁着父母睡着，偷偷从自己的存钱罐里拿出了所有的压岁钱和零花钱，数了又数，一共是三千块。
她又翻出妈妈放在衣柜最上层首饰盒里的那对珍珠耳环——那是妈妈结婚时的礼物，她偷偷拿出来，打算明天拿到小区门口的二手寄卖行去换些钱。
“小昭昭，你在干什么？”
黑暗中，妈妈宋姨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惺忪。
苏昭昭吓了一跳，手一抖，装着耳环的首饰盒“哐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珍珠耳环骨碌碌滚了出来，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妈……我……我……”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宋姨走过来，捡起那对耳环，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女儿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把耳环重新放回首饰盒里。
然后，她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塞到苏昭昭手里，声音温和却坚定：“傻孩子，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银行取钱。
但是，咱们要先去医院和程阿姨的主治医生好好谈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高考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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