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055489" ["articleid"]=> string(7) "601097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2524) "下。”

我愣了几秒,机器立刻发出尖锐提示:“检测到异常接触,扣除当日绩效10%。”

我慌忙甩开他的手,却甩不掉他眼里的光。

那光像被海水浸泡又捞出的月亮,湿漉漉地挂在我视网膜上,怎么也擦不掉。

夜色降临,大厅灯光自动切换成“安抚模式”,冷白变成幽暗的湖蓝。

机器弹出今日结算:签发215张,注销215个身份,绩效A-。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泰坦船票从来不是通往新世界的钥匙,它只是让蓝星把贫穷与绝望提前分拣,让剩下的人死得稍微安静一点,不吵到富人区的夜空。

我拖着僵直的双腿走出大厅,腕带在路灯下闪着幽绿的光。

远处,发射坪上的泰坦火箭正缓缓竖起,像一柄倒悬的剑,把夜空划开一道血红的缝。

明天早上七点,窗口D-137会再次开放,新的人群会再次涌来,而我必须准时坐回那台机器前,继续点击、继续注销、继续成为蓝星临终前最后一颗冰冷的齿轮。

蓝星已是一座被榨干的蜂巢,所有还黏在巢壁上的工蜂,都念着同一朵花——泰坦星。

那里被宣传册写成“第二摇篮”:恒温25℃,可呼吸的氮氧配比,连日出都被人工调成了柔焦滤镜。

于是“去泰坦”成了穷人之间最体面的暗号,像一句被汗水浸透的祷词,贴在每一张干裂的嘴唇上。

我负责签发那枚通往“摇篮”的银色船票。

合同里藏着一条几乎没人读到的脚注:连续在岗三年后,可申请“内部调离”,直接以“低阶行政”身份登船。

三年之期,最后只剩下三十天。

我把日程表贴在床头,每过一晚就在上面划一道,像给自己放血,也像给自己续命。

市政把整条贫民区刷成24小时不灭的霓虹,好让上面的人从轨道俯瞰时,误以为这是一片繁华的港口。

仿生机器人披着硅胶皮肤,在街角派发“泰坦置业”的小广告,嘴角弯成精准的26度。

我能一眼认出他们:瞳孔里少了那层被生活刮出来的毛玻璃,像一汪没下过雨的湖,太干净。

头顶,泰坦航班的巨舰一艘接一艘掠过,船腹的蓝色推进口把云层烫出规则的圆洞,像有人用烟头在天空按灭希望。

我仰头发呆,直到脖子发酸——那些飞船"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6677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