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争执不下时，一份来自华尔街的深度分析报告被摆上了桌面。报告冷静地指出：恒崭科技的“启明”生态已成气候，尤其在边缘计算和新兴市场势头凶猛；泰坦虽然仍拥有服务器市场的基本盘，但增长乏力，股价承压；长期双雄争霸的成本极高，且可能让其他竞争对手渔翁得利。
报告最后提出了一个尖锐的建议：“与其耗费巨资进行一场胜负难料、可能两败俱伤的战争，不如寻求某种形式的‘竞合’（Co-opetition）——在竞争的同时，探索有限度的合作，例如专利交叉授权，甚至共同制定某些领域的新标准。”
这份报告像一颗冷水，浇醒了不少董事会成员。纯粹的对抗似乎前景黯淡，而彻底投降又无法接受。“竞合”这个微妙而复杂的选项，开始被纳入严肃考虑的范畴。
经过数轮激烈辩论和幕后博弈，董事会最终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方案：
1. 全力推进“宙斯”计划，确保技术竞争力不落下风。
2. 成立一个特别工作组，秘密与恒崭科技接触，探询专利交叉授权和潜在技术合作的可能性，但前提是必须最大限度保护泰坦的核心利益。
3. 在全球范围内游说，试图将“启明”架构纳入某些领域的监管框架，以“安全”或“公平”为名，对其发展进行一定程度的制约。
泰坦这头巨兽，在遭受连续重击后，开始收起纯粹的獠牙，试图运用更加复杂和混合的策略来应对新的挑战者。一场新的、更考验智慧和战略定力的博弈，悄然拉开序幕。
第三节：遗产的毒药
顾千帆虽已倒下，但他留下的巨大破坏和混乱遗产，却像一颗毒药，持续散发着负面影响，波及甚广。
星穹资本的崩盘，导致其投资版图中大量与科技无关的企业（如房地产、零售、娱乐等）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危机，引发了小范围的经济震荡和社会不稳定，间接给恒崭科技的声誉带来了一些非议（“如果不是他们……”）。
更重要的是，顾千帆在疯狂时期撒出的资金，如同失控的藤蔓，催生了一些不可控的“怪物”。
那几家被他用巨资注入、研究激进路线的初创公司，在失去金主后并未停止。其中一家名为“普罗米修斯解决方案”的公司，在量子-经典混合计算架构上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突破性进展。
然而，这家公司的CEO深受顾千帆极端思想的影响，性格偏执且充满野心。他不仅没有寻求与恒崭或泰坦等主流巨头合作，反而将顾千帆视作“先知”，认为主流技术路线已经腐朽，唯有他的“颠覆性”技术才能开创未来。他利用现有的技术成果，吸引了另一批渴望快速致富、不关心技术伦理的隐秘资本，继续着危险的研究。
老猫的团队监控到，“普罗米修斯”公司正在以极高的薪酬，疯狂挖角那些在量子计算、生物计算、甚至神经科学领域不得志的极端天才，其研究保密等级极高，且完全避开了正常的学术评审和行业监管。
“他们的研究方向非常危险，试图绕过所有现有的安全协议和伦理边界，打造一种‘绝对掌控’式的超级智能内核。”老猫向李维汇报，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担忧，“这是顾千帆留下的毒药，一颗可能比NAICA联盟更危险的种子。我们不知道它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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