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027138" ["articleid"]=> string(7) "600599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2章" ["content"]=> string(2540) "气息。

1998年4月,我在城里求学突发急性阑尾炎。

被送进手术室时,我攥着老师的手,声音颤抖:“老师……找我大舅,他会看着办的!”

电话那头的大舅,第一件事竟是委托老师代签手术同意书。

随后,他蹬着那辆老自行车,颠簸九里地赶回家,又揣着家里仅有的3000块钱,把母亲送上客车。

等我术后苏醒,母亲伏在床边,泪痕未干:“你大舅怕电话里说不清,怕家里凑钱耽误,硬是骑车跑了两趟……”我望着窗外细雨,雨丝斜斜地敲打着玻璃,像在诉说无声的牵挂,想起大舅蹬车时沾满泥浆的裤脚,想起他递钱时粗粝的手掌,喉咙突然被什么哽住了。

出院后的信,他只回了寥寥八字,可那汇款单上的墨迹,却比任何长信都重——它压在我心口,成了永远滚烫的烙印,纸角还沾着他指尖的粉笔灰。

大舅一生节俭如苦行僧,烟酒不沾,牌局不碰。

工资簿上的每一笔开销,都像他批改作业的红批注,工整、必要、不容置疑。

双职工的他,不仅要拉扯自家四个孩子,还要接济舅妈娘家的兄弟。

每年腊月,他总背着米面去探望寡居的舅姥爷,布袋上磨出的白痕,是他年复一年的慈悲。

布袋是粗麻织的,磨破处露出细密的经纬,像他布满老茧的手纹。

如今,大舅离开我们整整二十一年了。

可每当我看见旧自行车铃铛的锈迹,抚摸木柜上他留下的刨痕,或是翻开账本里他工整的墨迹,总仿佛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娃儿,踏实做人,比啥都强。”

他的一生,是支未写完的粉笔,在时光的黑板上,为我们描摹出最朴素的答案:何为责任,何为无私,何为血脉相连的永恒温度。

窗外的槐树仍在,风过时,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他仍在树下,用那辆老自行车碾过岁月,留下一串斑驳而温暖的辙痕。

5《豁达通透的外婆》时间如白驹过隙,外婆已离开四年了。

翻出十七年前写她的旧文,彼时她尚健在,我也正值青春。

如今十七年光阴流转,外婆在四年前的七月永远离去,而我亦从二十岁的青涩迈向而立之年的纷扰。

忆起半生,心中总萦绕着无尽的怅惘与悔意。

我反复品读当年的《外婆》,字"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6079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