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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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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8) "包得方方正正,边角还压着几枚回形针。
校长老笑他:“老张,你这哪是管财务,分明在给钱做解剖!”
可正是这份轴劲儿,让全校老师都信服:把钱交给他,比锁在保险柜里还踏实。
他数钱时总戴着老花镜,镜片蒙着雾气,手指沾着墨汁,在算盘珠上拨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
记得八十年代末,我和妹妹因超生需缴950元罚款。
母亲攥着空口袋奔赴亲戚家借钱,却被都亲戚冷着脸拒之门外。
她红着眼眶推开大舅宿舍的门时,大舅正伏案批改作业。
他未问缘由,只从铁盒里取出一卷皱巴巴的钞票,塞进母亲手里:“拿去应急,孩子上学要紧。”
母亲后来哽咽着说这话时,窗外的槐花正簌簌落进她颤抖的碗里,花瓣沾着泪珠,晶莹如碎玉。
那是我第一次懂得,有些恩情,比槐花更绵长,比泪水更滚烫。
哥哥上初中时顽劣不堪,险些被劝退。
大舅闻讯连夜蹬车赶来,裤管上还沾着田埂的泥:“让娃子跟我读初中吧,我盯着他!”
车轮碾过泥路,溅起的泥浆点子星星点点,像他肩头未掸落的星尘。
从此,我们兄妹五人如候鸟迁徙,陆续转至大舅执教的中学。
那些年,他家的灶台总飘着特殊的香气——每逢杀鸡炖肉,厨房门便朝我们敞着。
砂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油星在汤面炸开,香气混着柴火的烟味,在屋檐下缭绕。
他总说:“读书费脑子,得补补。”
有时遇上外地留校的年轻教师,他也会把人家拽进家:“一个人在外,吃点热的。”
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高大而晃动,像一棵守护的树。
我们的生活费由他代管,家中有钱时,父母将钞票卷成小筒塞进信封;家中拮据时,他便从工资里匀出一部分,悄悄塞给我们。
初三下学期,我面临中考,大舅家刚砌好一间新厨房。
可那晚,他同舅妈商量许久,最终决定让我们兄妹先住进去:“娃儿备考,有个安静地方要紧。”
于是,那间本该飘着炊烟的小屋,成了我独享的书房。
深夜复习时,窗外月光如水,屋内只有笔尖沙沙声,恍惚间,我仿佛听见了岁月在为我翻页的轻响,墙角的砖缝里,还渗着新泥潮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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