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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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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0) "佛挣脱了柜子的束缚,飞向了自由的天空。
可那雀跃里,却掺着丝说不清的怅惘,如柜中飘出的樟木香,在风中渐渐稀薄。
父亲过世后,大姐出嫁前夜,母亲当着亲友的面打开柜子。
她一层层掀开抽屉,翻出裹着红纸的钞票,数了又数,最后放进嫁妆箱:“你爸念叨过,大姐最苦,得多给些。”
一千二百元,是我四个月的薪水。
母亲的手指抚过钞票,像抚摸大姐的嫁衣,指尖的茧痕在红纸上留下浅浅的印迹。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开柜,抽屉的声响,如一声叹息,在堂屋的青砖地上回荡,惊起几片沉睡的刨花,在昏黄的灯影里飘摇。
后来,我漂泊在外,很少归家。
母亲病重时,躺在堂屋的竹床上,气若游丝。
有人说她在等失踪八年的二姐,可那最后的牵挂,已随她咽下的那口气消散在暗夜。
我们兄妹轮流守在床前,却留不住她五十四岁的生命。
凌晨的月光冷冽如霜,透过破旧的窗棂斜斜切进屋子,将她的身影投在青砖地上,瘦削如一片枯叶。
她走了,留下那个空了一半的柜子。
嫂子打开柜门时,我怔住了。
童年想象中塞满珍宝的匣子,如今只剩零散的百元钞票,和几封褪色的信。
锁了十九年的柜子,终究没能锁住光阴。
那些被锁住的钱、吃食、信件,早已化作灰烬,而母亲的爱,却成了我余生打不开的柜子——每每想起,便觉得心口有钥匙在叮咚作响,锁着红糖的甜,锁着核桃的香,锁着全家人的月光与叹息,锁着那具五抽柜在岁月里渐次剥落的暗红漆色,锁着母亲数钱时指尖的油渍,锁着中秋夜她鬓角那缕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的白发,锁着二姐诀别信上泛潮的霉斑,锁着大姐嫁妆箱里红纸的余温,锁着父亲过世后堂屋水泥地上那声叹息般的抽屉响动,锁着母亲躺在木床上时,月光如霜般覆盖她瘦削身影的最后一夜。
4《巧手先生——大舅》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书桌上,细密的纱网将光线筛成一片片碎金,在泛黄的汇款单上跳跃。
我摩挲着那张薄如蝉翼的纸页,指尖触到岁月留下的褶皱,仿佛能听见纸张在时光里沙沙作响。
附言处“来信收悉,祝早日康复”的字迹已有些模糊,墨色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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