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027128" ["articleid"]=> string(7) "600599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7章" ["content"]=> string(2526) "邻高谈阔论时洪亮的嗓音,乃至提着竹篮穿梭市集的蹒跚背影……原来最痛的失去,并非恸哭那一刹的撕心裂肺,而是往后余生,每一个相似的黄昏,每一缕相似的兰香,都会掀开记忆的痂,让往昔的温情与此刻的空缺,在心头反复灼烧。

亲人的逝去,是一场无声的告别,更是一生无法愈合的潮湿,它浸润在记忆的褶皱里,在每一次回望时,渗出绵长的痛与憾。

3《母亲的柜子》六岁那年,父亲请了个四川木匠到家里。

木匠背着沉甸甸的工具箱,在堂屋的青砖地上铺开锯子、刨子、凿子,叮叮当当敲打了几天几夜。

他脊背上沁出的汗珠在秋阳下泛着微光,工具碰撞的清脆声响混着樟木的香气,在屋檐下飘散。

刨花如金箔般簌簌落下,积成一座座小山,细碎的屑末沾在他裤脚与青砖的缝隙间,被风一吹,便打着旋儿在光影里起舞。

他给家里打了一具五抽柜——五层抽屉,漆着暗红的桐油,在昏黄的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抽屉下还嵌着个带锁的小柜。

钥匙被母亲用红绳系在腰间,绳结处染着她常年劳作磨出的茧痕。

从此,这柜子成了家里最体面的家具,也成了母亲十九年光阴的见证者。

柜子的两层,锁着母亲的心事。

上层是布包的钱:父亲和哥哥在石场挥汗如雨挣的血汗钱,大姐在工厂流水线上攒下的微薄工资,还有家里卖油菜籽、茶叶、年猪换来的零碎票子。

纸币边缘被汗水浸得发软,在昏暗的抽屉里叠成褶皱的塔,硬币则如沉默的铜豆,在布包的角落叮咚作响。

下层是揉皱的证件、泛黄的收据、捆扎的信件,还有用油纸包着的吃食——亲戚送的糕点,父母走亲戚时省下的糖果,都被母亲妥帖地锁进黑暗里。

油纸上的印花早已褪色,但糖霜的甜腻气息仍透过岁月的缝隙,在抽屉深处幽幽弥漫。

童年的我,总觉得那柜子是个魔法匣子,钥匙在母亲手里,便锁住了整个世界的甜与暖。

我常趴在柜子前,盯着铜锁的纹路,锁孔在暮色中像一只深邃的眼,幻想自己是钥匙的持有者,能随时掀开柜门:抓一把糖果塞进嘴里,或抽出几张钞票去买心仪的铅笔盒。

可母亲总在掏钥匙时,絮絮地说:“"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60789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