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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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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8) "重心长地开导——彼时的我,正困在人生的泥沼中,被分配无望的阴云压得喘不过气。
迷茫如浓雾,痛苦似钝刀,我蜷缩在自我构筑的茧房里,拒绝所有探询的目光。
可我不知道的是,那个曾经挺拔如松的老人,正与病魔进行着一场无声的鏖战,生命的光焰在衰老的躯壳里日渐黯淡。
苦熬十月,终于搭上分配“末班车”时,我被遣往最偏远的乡野。
行囊里塞满憧憬与失落,却因直达车次的仓促,未能绕道去与外公辞别。
那些谆谆教诲与临别叮咛,终究成了未拆封的信笺,永远封存在遗憾的邮筒里。
此后数月,我像一粒被风吹散的种子,在陌生的土地上扎根,却浑然不知外公的病体已如残烛,频繁地明灭于医院的白墙之间。
舅母告知的消息,是迟到的惊雷:外公走了,在某个我未曾知晓的清晨,后事已悄然料理完毕。
联系不便的山乡,成了隔绝生死的幕布。
异乡的办公室,电话听筒里传来舅母低沉的嗓音,我怔在原地,仿佛被抽去了魂魄。
原来那几日心头萦绕的牵挂,竟是血脉间最后的感应。
若早拨通那个电话,或许能赶上送他最后一程——父亲离世尚不足半年,外公的离去又如利刃剜心,命运连番夺去至亲,让人在猝不及防的痛楚中,尝尽世事的无常。
国庆小长假,我踏进外婆的小院。
秋意渐浓,晚风裹挟着熟悉的兰香,却再寻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满院兰花依旧摇曳,却失了精心侍弄的生机。
外婆厅堂新悬的遗像里,外公眉眼温和,仿佛仍在凝视着这片他倾注心血的小天地。
我凝视那方寸照片,喉头哽住,眼眶酸涩如浸了陈醋——原来至亲的离去,并非一场骤雨,而是余生绵长的潮湿。
那些未及倾诉的思念,未及实现的探望,皆化作心尖的刺,在每一个忆起的瞬间,悄然泛起钝痛。
外公走后,外婆勉强打理着残留的兰草,却再未添新苗。
年岁渐长,精力衰颓,兰花终是零落殆尽:或赠予邻里,或贱卖市集,或枯黄萎谢。
外公珍藏的典籍与棋谱,亦在时光的流转中散佚无踪。
可那些镌刻于记忆深处的画面,却愈发清晰:他伏案读书时眼镜滑至鼻尖的专注,棋盘上落子时指尖的笃定,与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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