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027125" ["articleid"]=> string(7) "600599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4章" ["content"]=> string(2608) "图用笨拙的键盘,填补这迟到了二十四年的遗憾。

外公是教育工作者,一生将热血与光阴都熔铸于三尺讲台。

儿时母亲总骄傲地说:“你外公在地区教委工作,是国家干部,领着国家的薪俸呢。”

那时的我,对“国家干部”四字懵懂,只记得去外婆家时,外公的身影总是稀薄如晨雾。

偶有年节相聚,也仅能瞥见那身中山装的轮廓。

直至某次做客,恰逢一群人簇拥着外公归来,为首者扛着一块烫金牌匾——“光荣退休”。

外婆笑着解释,外公终于卸下重担,要回老家安享晚年。

从那时起,外婆的小院才真正成了外公的栖居之所,而我,也终于能细细描摹他的模样。

退休后的外公,日子如古钟般规律。

晨光初绽,他便起身洗漱,而后捧着邮递员刚送来的报纸,在院中石桌前细读。

读罢,便侍弄起满院花草。

他尤爱兰花,寨子里的农户上山砍柴,若寻得野兰,定会送来换些零钱。

于是,不大的院落里,草兰、虎头兰、君子兰、建兰层层叠叠,瓷盆陶罐错落如棋。

每一株都是外公亲手栽种的,修剪枝叶时,他总眯着眼,像雕琢艺术品般谨慎;浇水施肥时,又似抚触婴孩般轻柔。

晴日里,他搬盆移株,让兰花沐足阳光;风雨至,又挨个挪入屋内,来回奔波,却从未见倦色。

有时,他搬个小凳,对着兰花端坐半晌,仿佛在与花絮语。

邻居老叟闲来下棋闲聊,他便搁下花铲,摆开棋局,谈笑间尽是书卷气。

暮色渐浓,洗漱后的外公必守电视机前,新闻联播的片头曲是他雷打不动的晚钟,随后看一两集电视剧,九点便熄灯歇息,将日子过得如教科书般工整。

每逢街天,从不沾灶火的外公便提着竹编菜篮上街。

他蹲下身,挨个翻检菜摊的蔬果,问菜农:“这菜是哪里采的?”

议价时,他锱铢必较,若价不合意,即便心仪,也决然弃之。

从街头踱到街尾,篮中往往空荡。

午后人稀,集市将散,他再次出动。

这次归来,篮中便塞满菜蔬,够吃四五日。

他得意地向外婆炫耀:“上午嫌价低不卖,这会散市不得不贱卖,我这才出手,捡了大便宜!”

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抚摸着菜叶,眼中闪着孩童拾到珍宝的光。

这位"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60788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