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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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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5) "自己画妆，手没抖："我替周山、替我爸、也替我自己，没什么可悔。
"窗口叫到号，两人递上材料。
工作人员看到职业栏，愣了三秒，还是盖下钢印——"砰"一声，像给过去所有尸体钉上最后一颗钉。
红本到手，照片里林音嘴角微弯，沈野眼底有光。
钢印凹凸感在指尖，林音忽然鼻酸："原来活人证件，也能这么烫。
"七个月后，盛夏。
产房天花板白得晃眼，林音额前全是汗，手指掐进沈野掌心——那里还留着一枚 0.3 mm 眉笔的浅浅疤痕。
"再用力！
"医生喊。
她咬牙，一声闷哼，像把冷藏库的铁门生生掰开。
"哇——"婴儿啼哭冲破热浪。
护士托起小小婴孩，"恭喜，六斤七两，男孩。
"沈野愣在原地，断指发抖。
他提起笔，在出生证父亲栏写下第一个字："沈"——笔画歪扭，却被眼泪冲成一朵墨花。
林音侧头，看见那滴泪落在纸上，晕开"沈"字最后一捺，像给亡者盖上的柔软棉被。
"名字？
"护士问。
两人对视，同时开口："沈望。
"——望，是望向未来，也是望向那些没能看见的今天。
孩子满月那天，江风猎猎。
沈野租了一艘白色小艇，船头系着一只棕色小熊——周小满送的，她说："让爸爸也看看江。
"林音抱着沈望，小襁褓被风吹得鼓起，像一面新帆。
周小满打开骨灰盒，白色粉末随风扬起，瞬间与阳光混成一片。
"爸爸，一路走好，我会常来江边看你。
"女孩声音被风撕碎，却飘得很远。
林音把捧花递给她："抛吧，把未来抛给你。
"周小满接过，深吸气，背身一掷——花束划出一道弧线，落进江水，随波远去。
沈野单手掌舵，另一只手搂住林音肩。
孩子忽然睁眼，黑溜溜的瞳仁映着漫天碎金，像把世界重新洗亮。
江风带来咸腥，也带来自由。
林音轻声哼起 2009 年校运会啦啦歌，跑调却温柔。
沈野跟着和，断指拍在船舷，打出不规则节拍——那是属于活人的鼓点。
镜头拉远，白艇越来越小，江面越来越宽，像一条通往明天的跑道。
大结局 · 尾声三年后，清明。
市郊新开的生命博物馆门口，排队人潮。
展厅中央，一座透明冷藏柜——里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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