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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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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2) "零下三十度的冷白灯闪了三下，嗤一声全灭。
林音手里的 0.3 mm 眉笔还在无名尸的眉峰上，最后一笔补到一半，像被黑夜咬断的线。
“又跳闸？”
她嘀咕，声音在停尸间墙壁上来回撞，像找不到出口的魂。
手机电筒亮起，光线扫过尸体——那具被全城当作“沈氏太子”的无名男，嘴角还挂着她刚描的“微笑卧蚕”，死寂里透着诡异的温柔。
林音弯腰去摸应急开关，脚尖勾到担架滑轮，“咔哒”一声，整具尸体顺着斜坡滑进她怀里。
冰凉的鼻尖撞上她锁骨，寿衣拉链勾住她鬓角的长发，扯得生疼。
她低骂，伸手去解，却摸到尸体右胸——一丝余温？
不可能。
那温度更像从她皮肤里被抽走的生命，回流给死人。
“别闹。”
她对自己说完，才听见真正的麻烦——库门自动落锁，发出“滴滴”外锁音。
手机右上角：1% 电量。
黑暗像一口密封袋，把她和这具“太子替身”一起抽真空。
林音用眉笔刀割断头发，抱尸体往紧急报警灯爬。
冰面渗进膝盖，她想起父亲火化那夜，同样的姿势——抱着骨灰盒，怕摔，怕一摔就把亲人摔成灰。
“喂，活人在这里！”
她拍铁门，回声闷得像埋进雪。
尸体手臂垂下，手指擦过地面，发出轻微“嚓”——缺了半截小指。
林音愣住：沈野攀岩视频里，十指健全。
黑暗给了她第一个答案：这具尸体，不是沈野。
也给了她第一个决定：必须让这具无名者，亲口说出真相。
凌晨四点，林音踹开老破小的铁门。
李秀枝正踩着板凳擦祖宗牌位，一见女儿，红绸“唰”地展开，盖住“林氏历代”四个斑驳金字。
“喜事，天大的喜事！”
她举手机怼林音脸，“快笑，给亲戚们看看准新娘。”
林音夺过红绸，一脚踩住“囍”字刺绣，“妈，把钱退回去。”
“退？
首付都刷给你弟了！”
李秀枝扑通跪下，额头撞在水泥地，咚一声血珠渗出，“你逼我死？
行，我撞给你看！”
林音去扶，被母亲反手掐住手腕——那双手叠过元宝、洗过血衣、也曾在她小学作文获奖时拍过巴掌，如今冰凉得像冷藏库担架。
“行，我嫁。”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像给尸体封口，“但我要现金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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