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984716" ["articleid"]=> string(7) "600040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2章" ["content"]=> string(2596) ":“嗯……加也行。

就是慢点。”

她得到认可,低下头,更加卖力地跟那四个16较劲去了。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嘴里念念有词,手指头不够用了,就差把脚趾头也搬上来。

我坐在旁边,像个看客,看她在那条弯弯绕绕的小路上吭哧吭哧地跋涉,而我熟知的那条名为“乘法”的高速公路就在旁边,我却不能一把将她拽上去。

这是一种新型的煎熬。

比直接否定她更磨人。

妻子端着水果盘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女儿趴在桌上跟算术死磕,她爹坐在旁边,眉头皱得比女儿还紧,一副憋得快内伤的样子。

“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妻子把果盘放下,调侃我,“李老师居然没亲自下场指导工作?”

我苦笑一下,没吭声。

小雅抬起头,鼻尖上都有点冒汗了,献宝似的把作业本推过来:“妈妈!

我算出来了!

64条腿腿!

爸爸说我对!”

妻子看了一眼她那密密麻麻的加法算式,又看看我那一脸复杂的表情,恍然大悟,冲我飞了个“你可算学乖了”的眼神,摸摸小雅的头:“真棒!

快吃水果。”

接下来的几天,我努力践行着我的“新角色”——一个人形古籍馆兼备用思路提供器。

她念“xié”,我绝不提“xiá”,但她如果好奇问起,我就翻出我那本旧词典,指给她看那个已经不作数的“旧读”。

她解数学题,我用我的方法速算一遍,在心里验算她那种“笨办法”的结果是否正确,但绝不说“你那样太慢”。

我发现自己开始分裂。

一个我,是那个被八十年代教育塑造、追求唯一正确答案、效率至上的李伟;另一个我,是努力理解这个鼓励发散、尊重过程、答案不再铁板一块的时代,并试图在其中找到一条缝隙能安放自己那点经验的父亲。

偶尔,也会有那么一点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成就感。

比如她写作文,要求描写“我的家人”。

她写我:“我的爸爸很高,像一棵大树。

他懂得很多老知识,会告诉我‘斜’以前念‘xiá’,‘衰’以前念‘cuī’。

虽然考试不能用,但我觉得爸爸很厉害。”

老师在这句话下面画了一条波浪线,旁边批了一个“好!”。

她把作文本拿给我"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5453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