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984707" ["articleid"]=> string(7) "600040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8章" ["content"]=> string(2644) "笑。

是一种……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轻轻地撞了一下的酸软。

原来我那些绞尽脑汁的辅导,那些试图跟上新时代教学理念的笨拙努力,那些查字典翻教辅的小心翼翼,在她那里,统统归结为两个字——唠叨。

滔滔不绝的,惹人烦的,最好能停下来的唠叨。

我下意识想开口,想像以前那样,用一点提高的声调和父亲的权威指出点什么。

可嘴巴张开了,气流卡在喉咙里,半个音都发不出来。

那个鲜红的、晕开过一滴泪的叉号,幽灵一样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我还有什么资格“唠叨”呢?

一个连“斜”字读音都搞不对、连树上几只鸟都算不明白的落伍父亲。

最终,我只是很轻地吸了口气,手指在那行字旁边虚虚地点了点,声音干涩:“这个……嗯……写得挺有意思。”

小雅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带着点期待被肯定的狡黠:“对吧爸爸?

冬天很安静嘛,你也不老是说‘不对不对’、‘查一查’了。”

我喉咙更堵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床垫像长满了钉子,翻来覆去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旁边妻子呼吸均匀,早已熟睡。

窗外城市的夜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一道模糊的光带。

小雅那句话,还有她亮晶晶的眼睛,在我脑子里反复播放。

我那么努力地想挤进她的世界,想在她的功课里重新找到一个父亲应有的位置,结果却成了她希望“停下来”的噪音。

挫败感像潮水,一波一波漫上来,冰凉刺骨。

雄鹰折翅,掉进的不是山谷,而是一团巨大无比的、无处着力的棉花堆。

憋屈,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是周末,我破天荒地没一大早就催着小雅作业作业作业。

她有点意外,偷瞄了我好几眼。

吃完早饭,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那什么……今天天气挺好,爸爸带你去个地方?”

她眨眨眼:“去哪里?

图书馆写作业吗?”

“……不是。”

我心里酸了一下,“去个好玩的地方。”

我开车带她去了郊区的那个老军工厂旧址。

80年代红火过,后来废弃了,现在有一部分改成了小小的纪念展馆,没什么游客,只有几个老人在门口下棋。

展馆里充斥着那股我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旧纸张、"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545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