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984706" ["articleid"]=> string(7) "600040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7章" ["content"]=> string(2629) "垮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了和这些新式教辅的硬磕。

拼音,我彻底闭嘴,她念“xié”就“xié”,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念一遍“xiá”以祭奠我逝去的青春。

数学题,我学会了先看答案和解析,试图理解出题人的“思路”。

“树上还有几只鸟?”

这种题,解析里果然写着:“答案不唯一,9只(考虑单纯计算)或0只(考虑实际情况)均可,重点在于引导孩子阐述理由。”

我看着那行字,半天无语。

所以,我那天晚上的暴怒和后来的眼泪,算什么?

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辅导作业变成了某种奇怪的谍战戏。

我小心翼翼地窥探着“标准答案”的意图,不敢再轻易下结论,生怕又一个红叉隔空飞来,打我的脸。

我学会了说:“嗯,你这个想法也有道理,不过我们看看书上是怎么建议的……”或者:“这个地方,爸爸也不太确定,咱们查查词典?”

我的权威土崩瓦解,转型成了“学习伙伴”和“人形检索机”。

小雅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她变得胆大起来,甚至开始“挑战”我。

“爸爸,‘床前明月光’的‘床’,真的是睡觉的床吗?

老师说可能是井栏杆哦!”

我:“……咱们还是睡觉吧。”

“爸爸,‘春蚕到死丝方尽’是写爱情的吗?

老师说现在可以用来赞美老师!”

我:“……作业写完了吗?”

崩溃是日常的,细碎的。

像鞋子里永远倒不干净的一粒沙子。

直到那个晚上,我们面对一道堪称哲学命题的语文题——“读一读,想一想:冬天,()停了,()停了,()停了,你觉得还有什么也停了?”

小雅咬着铅笔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工工整整地写上:“风停了,雨停了,雪停了。”

我觉得这答案挺好,没毛病。

但她接着在括号外写道:“我觉得,爸爸的唠叨也停了。”

我盯着那行字,愣了很久。

我看着那行字——“我觉得,爸爸的唠叨也停了。”

铅笔印子有点深,透到了纸背,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认真。

先是愣,脑子里空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然后,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慢镜头爆炸一样,从心脏最中间那个点,无声地、却力道千钧地扩散开。

不是愤怒,也不是好"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5453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