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981271" ["articleid"]=> string(7) "599967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1章" ["content"]=> string(2528) "雨开始下的时候,我刚把最后一个纸箱搬进这间廉价的出租屋。

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坏了,昏沉的光线从每层楼窗户透进来,在积着灰尘的台阶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脚步声踏上去,扬起的灰絮混着潮湿的霉味往鼻腔里钻,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我把纸箱放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直起身时后腰传来一阵酸痛——这具三十五岁的身体,早就被常年的加班和应酬掏空了。

出租屋在老楼顶层,没电梯,刚才扛着装满杂物的箱子爬七层楼,现在胸口还在发闷,像压着块浸了水的海绵。

屋子很小,一室一厅,墙面发黄,靠近墙角的地方甚至能看见霉斑连成的暗纹。

客厅那扇唯一的窗户对着隔壁楼的后墙,距离近得能看见对方阳台上挂着的、没拧干滴水的旧衬衫。

空气里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油腻味,大概是上一任租客总在屋里做饭,油烟渗进了墙皮和地板缝里,怎么也散不去。

我拉开窗帘,窗外的雨丝突然被风裹着扑进来,打在脸上,凉得人一个哆嗦。

远处城市的霓虹在雨幕里晕开,红的、黄的、蓝的,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像极了我和周薇这十年婚姻的结局——看似绚烂过,到最后只剩一团理不清的混乱和黯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看,屏幕上还停留在离婚前最后那条微信界面。

是周薇发的:“十年感情,抵不过一句新鲜。”

字打得很简单,没有标点,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可我好像能透过屏幕,看见她坐在家里那张真皮沙发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击时的样子——眼神冷淡,嘴角或许还带着一丝嘲讽。

就像今天在民政局门口,她看我的那一眼,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种彻底的、不耐烦的厌弃,仿佛我是什么沾在鞋底的泥垢,早点甩掉才好。

财产分割得很彻底,彻底到近乎苛刻。

房子是婚后买的,首付是她父母出的,还贷却是我每个月从工资里扣;车子是我升职那年买的,写的却是她的名字;就连我妈生前留给我的那串翡翠手链,她都以“戴了五年,有感情了”为由留了下来。

律师是她找的,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说话条理清晰,每一句都精准地戳在我的痛处。

“陈先生,根据"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5333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