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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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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6) "要凝成实质。
她的视线扫过陈默手里那件沾着不明污渍、正用来擦脚的老头衫,又落回他那张因窘迫和尴尬而涨红的脸上,最后定格在他那条印着褪色卡通熊、此刻显得无比幼稚可笑的深蓝色裤衩上。
<红唇再次勾起,这一次,那弧度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冰寒刺骨的、毫不掩饰的嫌恶。
“呵。”
一声短促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冷笑。
她甚至懒得再说什么,只是伸出一根涂着裸色指甲油、保养得完美无缺的手指,指尖带着一种极致的嫌弃,遥遥点了点陈默手里那份被捏得皱巴巴的《房屋租赁合同》。
那意思,不言而喻。
签?
还是不签?
签了,就得忍受这破地方和眼前这个邋遢、恶心、让她生理不适的前男友邻居,还得随时被他那惊世骇俗的卫生习惯冲击。
不签?
滚蛋。
立刻,马上。
陈默捏着合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纸张在他手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低头看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子,又看看地上那滩虽然被他用汗衫盖住但气味依然顽固存在的“遗迹”,再看看门口那个如同站在另一个维度的、精致冰冷、满眼嫌恶的江晚。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屈辱、愤怒、无助和强烈挫败感的洪流,狠狠冲垮了他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他就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还要被指着鼻子骂臭虫。
算了。
尊严?
在生存面前,算个屁。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因为充血而微微发红,盯着江晚,几乎是吼了出来:“签!
我签!
行了吧!”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目光在狭小的房间里疯狂扫视,寻找笔。
没有!
这破地方连根毛都没有!
他急红了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个刚拖进来的蛇皮袋上。
他扑过去,粗暴地拉开拉链(这次倒是很顺利),在一堆皱巴巴的衣服和被褥里胡乱翻找。
笔!
笔呢?
搬家太急,东西都没整理!
他记得好像有支圆珠笔塞在某个裤兜里了……终于,在一件旧牛仔裤的后兜里,他摸到了一根硬物。
掏出来,是一支廉价的一次性圆珠笔,笔帽都裂了缝。
他看也没看,踉跄着冲到那张掉了漆的旧木桌前,把皱巴巴的合同“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
他俯下身,撅着屁股(这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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