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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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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倚着廊柱,袖中残卷被夜风吹得哗哗响,“你以为的自由,说不定还是她执念的尾巴。”
我踉跄后退,撞翻了茶案。
瓷片割破脚踝,血滴在地上像朵红梅。
原来我连“自己”都不是?
那我这三个月陪裴砚之逛灯会、替他抄书、在他咳血时递帕子……都是假的?
转天林秀才的书摊就支在了书肆门口。
他摇着折扇,说的正是“画中怨女等情郎”,连沈知微滴血的细节都分毫不差。
散场时他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墨迹未干:“九娘是她的分身。”
我躲在柴房看纸条,手直抖。
林秀才说沈知微当年因情入魔,分出“白九娘”守画,结果被九娘吞了记忆。
怪不得九娘总说我是“最像她白月光的替身”,原来她自己才是替身。
决战来得很快。
那天沈知微在院中撒了一圈朱砂,中央摆着她的残画。
她冲我勾手指:“回来吧,回画里做我的影子,总比被人当替身强。”
裴砚之突然挡在我前面。
他握剑的手在抖——那是我送他的木剑,刻着“砚之平安”。
“我爱的是拂月,”他声音发哑,“不是你的画,不是你的执念。”
谢无衣甩袖扔出残卷。
火折子“噌”地窜起,他盯着燃烧的纸页:“真正的拂月,是那个敢说我不愿的人。”
火苗舔着画边,沈知微尖叫着扑过去,被我拦腰抱住。
“我名拂月,”我咬破舌尖,血溅在她脸上,“非你所绘,非她所造。”
我挣开她的手,扑进阵心。
掌心按在朱砂上,血珠渗进纹路:“我自成我!”
阵法“轰”地裂开。
沈知微跪坐在地,怀里的画烧得只剩边角。
她抬头看我,眼泪把妆都冲花了:“原来……真正醒的是你。”
三日后,我收拾废纸,在炭盆里翻出半页焦纸。
上面隐约有字:“第七幅画,已启灵智。”
小桃抱着本旧书跑进来,封皮写着《百美图》:“姐你看!
我刚收的,第一页自己翻了!”
我凑过去。
泛黄的纸页上,第七幅画的女子正抬眼——眉眼和我有七分像,嘴角却挂着和沈知微一样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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