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950975" ["articleid"]=> string(7) "599428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4章" ["content"]=> string(2582) "身时,袖中坠着块玉——原书里说,那是他娘临终前塞的辟邪玉。

此刻玉坠轻晃,在阳光里泛着幽光。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从书肆回去后,裴砚之竟开始频繁往城南别院跑。

他不再提妖异,只说“路过”,带两本新抄的诗集,或是半筐刚摘的樱桃。

小桃捧着樱桃匣子直笑:“裴公子今日又说,院角那株老梅该修枝了。”

我望着窗外他俯身剪枝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日他翻书时,指尖在“画魂”那页停留了三息——他或许早看出我不是活人,却偏要装作不知。

3自书肆那面后,裴砚之来得勤了。

头回他抱了摞诗卷来,说“城南书肆新到的《河岳英灵集》,拂月姑娘素日爱听琴,或能从诗里听出些新曲子”。

我翻书时见他袖角沾着星点墨迹,想来是抄书时蹭的——原书里他为凑流民粮款,曾在寒山寺抄经换钱,手底功夫原就扎实。

第二回他提了竹篮,里面是青里透红的樱桃。

小桃剥了颗塞我嘴里,甜得发齁。

他站在廊下看我,说:“前儿见院角老梅枯枝碍眼,我剪了。

姑娘若嫌开得不好,明儿我去花市挑株新的。”

我望着他沾了梅枝碎屑的发顶,突然想起昨日他翻《幽冥录》时,指尖在“画魂”二字上顿了顿——原来不是巧合。

再后来我们开始论史。

他说:“安史之乱时,长安百姓用门板堵城门,老弱妇孺往城墙上递箭矢。”

我接话:“可史书只写军民死守,没写那门板上还沾着灶灰,箭矢尾羽是用绣绷上拆的丝线扎的。”

他眼尾微挑,像是被我惊到,却又很快笑了:“拂月姑娘总有些别出心裁的见地。”

我试探过。

那日他说“近日读《搜神记》,有则魂灵依附的故事”,我立刻接话:“若一人看似完整,实则无根,靠他人之力存续,是否还算人?”

他放下茶盏。

茶烟漫上来,模糊了他的眉眼:“若有心,便是人。

无心者,纵有血肉,亦不过行尸。”

我攥紧帕子。

<帕子是他送的,素白底子上绣着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定是他自己绣的。

某夜他走得迟。

小桃打了灯笼送他,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布包:“裴公子说落东西了。”

我打开布包,是本破册子,封皮染着茶"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45716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