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939482" ["articleid"]=> string(7) "599246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6章" ["content"]=> string(2670) "。

连队的领导来看望,医生护士来检查,都拿我没办法。

他们说,这条军犬,忠诚得让人心疼。

第三天,陈默醒了。

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从床下探出脑袋的我。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了之前的震惊和挣扎,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复杂的,带着无尽悲伤的情绪。

病房里没有别人。

他朝我伸出手。

我把头凑过去,让他抚摸我的脑袋。

“老班长……”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真的是你……”不是疑问,是陈述。

我的喉咙里发出呜咽,用头蹭着他的掌心。

“我就知道……”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除了你,谁还会记得那个果子……”“除了你,谁会用那种方式敲我的胳膊……”“除了你,谁会用那种眼神看我……”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你这家伙……死了都不安生……还跑回来……当条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自责……”他哭得像个孩子,把这两年来所有的思念、痛苦和压力,都发泄了出来。

我静静地听着,任由他的眼泪打湿我的毛发。

我没法拥抱他,只能用我的头,给他最笨拙的安慰。

等他情绪平复了一些,他看着我,轻声问:“疼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是问我牺牲的时候。

我摇了摇头。

他又问:“现在……这样……难受吗?”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是难受。

看着自己的墓碑,看着战友们为我悲伤,看着你独自一人承受痛苦,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这种无力感,比死亡更难受。

陈默的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

他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对不起……老班长……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无人能懂的默-契。

在人前,他依旧是威严的陈连长,我依旧是功勋卓著的军犬黑风。

他会对我下达指令,我会完美地执行。

但在私下里,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他会叫我“老班长”。

他会跟我说连队的各种事情,哪个兵训练偷懒了,哪个兵家里出事了,就像以前我当班长时,他向我汇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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