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925459" ["articleid"]=> string(7) "598988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9章" ["content"]=> string(2646) "卡工分、断水源那些小动作,也一夜之间消失了。

空气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不少。

我依旧每天下地,每晚在煤油灯下啃书到深夜。

眼前的习题集越来越薄,笔记本越摞越高。

秋深了,黄土高原的色彩变得愈发厚重苍凉。

但我知道,冻土之下,新的生机正在孕育。

就像我知道,那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考试,正踩着历史的车轮,不可阻挡地,越来越近。

4刘副主任被县里谈话的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不大,却足以让水面下的某些东西暂时缩回了爪牙。

牛家湾知青点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某种表面的平静。

工分恢复了正常,水渠也不再“恰好”在我需要时断流。

去公社办事,虽然依旧得不到什么笑脸,但至少不会被人刻意刁难晾上大半天了。

刘建军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偶尔有从县里回来的知青带来零星消息,说他被他爹关在家里,据说整日萎靡不振,见了人就躲。

王娟替我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总算消停了!

朝朝,还是你有办法!”

我摇摇头,没说话。

狼挨了打,会暂时缩回窝里舔舐伤口,但绝不会改变吃人的本性。

暂时的蛰伏,不过是等待更合适的时机。

我反而更加警惕。

深秋的黄土高原,风里带了刀子的锋利。

地里没什么活计了,大部分时间,知青们都窝在窑洞里,守着个小炭盆,搓麻绳、打毛衣、闲磕牙,打发漫长而无所事事的冬天。

我把所有能挤出来的时间,都投入了那几本已经被翻得毛了边的高中课本里。

煤油灯的光晕染黄了纸张,那些公式、定理、文章段落,像刻刀一样,一字一句凿进我的脑子里。

寒冷和疲惫像是隔了一层磨砂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恢复高考的消息虽然已经从内部文件变成了街头巷尾的热议,但具体哪天报名,哪天考试,依旧悬而未决。

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吊在无数渴望改变命运的人的头顶。

我必须准备好,在它落下之前,把自己磨成最锋利的刃。

然而,刘家的报复,到底还是来了。

以一种更阴损、更难以防范的方式。

起初是些风言风语。

不知从哪天起,知青点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我的"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38338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