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925396" ["articleid"]=> string(7) "598988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1章" ["content"]=> string(2624) "被知青办副主任儿子纠缠的第三年,我收到了他写给兄弟的炫耀信:“村姑就是好骗,回城名额到手就甩了她。”

我当着他的面把信折成纸飞机,掷出窗外。

“告诉你个秘密——去年恢复高考的文件,是我故意藏在你爸抽屉最底层的。”

看着他骤然惨白的脸,我轻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挑副主任的儿子下手?”

---1一九七五年的秋,比往年更冷一些。

黄土高原的风像钝刀子,刮过光秃秃的塬峁,卷起尘土,扑打着牛家湾知青点那几孔破旧的窑洞。

我攥着刚从小邮差手里接过的信,指尖冰凉,那薄薄的一张纸却烫得吓人。

信封上的字迹张扬跋扈,是刘建军的,知青办刘副主任的那个宝贝儿子。

他返城回县里已经半个月,这是来的第一封信。

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三年了,我围着他转,听他那些甜得发腻的保证,看他画下一个个回城后如何如何的大饼,像个揣着微薄铜板仰望柜台里昂贵糖果的傻孩子。

周遭不是没有过风言风语,说我林朝朝眼皮子浅,攀高枝,想靠着刘建军跳出这农门。

我大多沉默。

没什么可辩解的,路是自己选的,是苦果还是甜汤,都得咽下去。

指腹摩挲着信封的边角,心里那点虚浮的期盼,像风中残烛,晃得厉害。

深吸了口带着土腥气的冷风,我正要撕开信封,动作却猛地顿住。

信封口没粘牢,翘起一个小角。

像是被什么人匆忙塞进去,或者……根本就没在意它是否妥帖。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我。

我捏着那角,轻轻一抽,里面滑出的不止一张信纸。

还有另一张,叠得随意,露出小半截,上面是更潦草、更熟悉的字迹——刘建军给他那帮狐朋狗友写的。

鬼使神差地,我先展开了那一张。

“……哥们儿放心,回城名额铁定跑不了!

那村姑真好骗,三两句好话就哄得她找不着北。

等手续办利索了,谁还认得她是谁?

早甩八百里远了!

到时候县纺织厂那女的,哥们儿介绍你认识……”后面的字,模糊了。

不是眼泪,我眼里干涩得发疼。

是那股子从脚底板猛地窜上头顶的寒气,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眼里,钉进心里。

原来不是风言风语"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3833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