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那金凤钗承载的“气息”太过庞杂汹涌，尤其是其中蕴含的某些属于原主人的强烈意念碎片和那段充满负面情绪的流离史，几乎将她的精神冲垮！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石台金芒对这两件物的反应不同。佛像如同清溪，虽浅却净；而金钗则如同深潭，蕴藏着太多复杂甚至危险的东西。“优化”它，远比优化佛像要困难、要危险！
休息了许久，那撕裂般的头痛才缓缓平息。
虽然过程痛苦，但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她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两件物事的“来历”和“气息”差异。而且，在那庞大的信息洪流中，有几个极其细微的、却反复出现的“印记”或“符号”，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些符号并非文字，更像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带有某种宗教或秘仪色彩的标记。它们在金凤钗的某些记忆碎片背景里若隐若现——比如库房账册的边角、比如某些包装物的暗纹、甚至比如那个最终得到它的年轻男子偶尔佩戴的一枚私印上！
这些符号……似乎代表着某种特定的归属或流转体系？
姜锦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猛地想起那本作为“罪证”的蓝皮账册！施怀仁说它“格式”、“暗语”经得起推敲！
难道……那本伪造的账册，就是模仿了这种特定的、与前朝宫廷隐秘事务相关的记录体系？所以才会显得如此“逼真”？
而父亲……一个沪上的纺织商人，怎么可能懂得甚至拥有这种体系下的“秘密账册”？
除非……
一个更加大胆，甚至荒谬的猜测，浮现在她的脑海。
除非，那本账册要“栽赃”的，并非父亲本人，而是某个与父亲有着隐秘联系、或者父亲被迫“代表”的……真正懂得并使用这套体系的人或势力！
而这个势力，很可能与金凤钗背后那段流离史有关！与那个最终得到金钗、眼神惊惶的年轻男子有关！
那个前朝贝勒爷的儿子？！
难道陷害的最终目标，并非姜家，而是想通过姜家这个“壳”，把某个更重要的、隐藏得更深的人物或秘密，给逼出来，或者……坐实某个早已安排的“结局”？
这个念头让姜锦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姜家，就彻底成了权力倾轧和隐秘斗争的牺牲品！棋子！随时可能被抛弃，甚至被灭口！
而施怀仁……他如此积极地介入，是否也正是窥破了这一点？他想得到的，或许不仅仅是律师费，而是想通过姜家这条线，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真正的目标？或者……那本账册本身代表的秘密？
所有的线索在她脑海中疯狂碰撞，交织成一幅庞大而危险的阴谋图谱。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站在悬崖边缘，窥见了深渊的一角。
就在这时，她的意识深处，那因为过度消耗而有些萎靡的精神力，忽然感受到一丝极其细微的、来自玉佩本身的温热波动。
那波动并非指向空间内的物品，而是……隐隐指向她自身？或者说，指向她因为刚才的“溯源”而剧烈消耗、甚至有些损伤的精神本源？
她下意识地引导着那一丝微弱的温热，流过自己刺痛的太阳穴和疲惫的眉心。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撕裂般的头痛竟然真的缓解了不少，一种清凉舒缓的感觉蔓延开来，疲惫的精神如同干涸的土地得到了细微的滋润，虽然远未恢复，却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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