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有办法！”姜锦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一种绝境求生的光芒，“刘叔，请你帮我打听，最好的律师是谁？需要多少费用？我只要消息！”
刘昌被她眼中骤然迸发的决绝惊了一下，迟疑道：“姜小姐，这……”
“求你了，刘叔！！”姜锦抓住他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眼神哀切却坚定，“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刘昌看着她那双与年龄不符的、充满了绝望和坚韧的眼睛，最终重重叹了口气：“好！我再帮你问问！你……你先回去等消息，有信儿我马上告诉你！记住，千万别自己乱来！”
姜锦千恩万谢，看着刘昌再次匆匆离去，她不敢再多停留，立刻转身往回跑。
回到古艺斋时，都明轩正失魂落魄地坐在狼藉之中，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他们明面上所有的现金，寥寥无几。文佩仪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外。
看到姜锦回来，都明轩猛地站起身：“怎么样？打听到什么？”
姜锦快速将刘昌的话说了一遍，省略了律师费用的部分，只强调了情况的严重性和暂时无法探视。
都明轩听完，脸色更加灰败，踉跄着跌坐回去，喃喃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还没完！”姜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还有钱！只要能请到最好的律师，就还有希望！”
“钱？”都明轩茫然地抬头，“哪还有钱？就这点……”他晃了晃手里那干瘪的布包。
“有的！伯父，你相信我！”姜锦无法解释玉佩的存在，只能用力抓住他的手臂，眼神灼灼，“我有办法弄到钱！很多钱！足够请最好的律师！但现在，我们需要知道请谁？要多少？怎么送进去？”
都明轩被她眼中疯狂的光芒震慑住了，他看不懂这个一向温顺的侄女为何突然如此肯定，但那绝境中生出的一丝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妄想。
“真……真的？”他声音颤抖。
“真的！”姜锦重重点头，“但这件事，绝不能泄露半分！文姨也不能说！”
都明轩看着姜锦坚定的眼神，仿佛被注入了一丝力气，他用力点头：“好！好！我……我再出去打听！我以前在沪上，认识几个做生意的朋友，后来也来了香江，虽然联系少了，但或许……或许能问到门路！”
绝境之下，人的潜能被逼到了极致。
都明轩重新振作起来，仔细收好那点可怜的现金，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然后匆匆出了门。
姜锦则开始动手收拾铺子里的狼藉。她将破碎的瓷片扫起，将倾倒的桌椅扶正，动作机械却带着一股狠劲。仿佛通过这简单的劳动，能稍稍宣泄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也能为即将到来的恶战，清理出一块阵地。
文佩仪依旧呆呆地坐着，仿佛对外界的一切失去了反应。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香江的夜生活依旧喧嚣，但这喧嚣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不进古艺斋这片被绝望笼罩的小小天地。
终于，在姜锦几乎要按捺不住再次出门去打探时，都明轩回来了。
他脸色依旧难看，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抓到了一点救命稻草的光。
“打听到了……”他喘着气，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听见，“港岛有个叫施怀仁的大律师，很有名，专打这种棘手的官司，据说背景很深，连洋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但是……价钱贵得吓人！光是初步接案，就要这个数！”他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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