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硕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接过姜锦手中那块玉石，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无比真实。他反复查看，甚至对着光仔细观察，再也找不到那些令人不悦的杂质，它变成了一块最普通、但绝对能卖出价钱的玉石料子。
“能量复吗？”都硕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代价是什么？能到什么程度？”他必须立刻评估这能力的价值、限制和风险。
姜锦摇了摇头，脸色依旧苍白：“不确定……每次都很累，像大病一场。现在……只能处理这种小东西，变化也不大。”她隐瞒了引导金芒和借助玉佩恢复的细节，只描述了结果和消耗。
都硕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玉石，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在急速权衡。
消耗巨大，效果有限，目前看来只能作用于死物，且似乎只能进行某种“净化”或“优化”，而非无中生有……
限制很多，但——足够用了！
哪怕每次只能让一块废料变得值个几十港币，只要持续下去，积少成多，就能极大地缓解他们眼下的现金流压力，为他们争取到更多宝贵的时间和空间！
更重要的是，这种方式安全！隐蔽！几乎不可能被追踪！
“这件事，”都硕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姜锦，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凝重，“绝对，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爸、妈、伯父，谁都不要说！明白吗？”
姜锦重重点头：“我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以后需要什么材料，我想办法去找。”都硕快速说道，思路清晰起来，“铺子里这些废弃料、破损件，你看情况处理。不要勉强，以不损伤自身为第一前提。弄出来的东西，我想办法零散出手。”
他立刻将这项意外获得的能力纳入了自己的计划体系，并设下了严格的保密和操作规范。
“嗯。”姜锦点头，心中稍安。都硕的冷静和迅速接纳，让她肩头的重压似乎减轻了一些。她不是一个人在守着这个危险的秘密。
都硕将那块玉石紧紧攥在手心，那温润的触感仿佛带着温度，熨帖着他连日来的焦灼和不安。他再次看向姜锦，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沉声道：“先休息。这件事，从长计议。”
接下来的几天，古艺斋表面依旧平静，内里却悄然开启了一项绝密的“生产”计划。
都硕外出时，开始有意识地留意并收集一些价格低廉、品相不佳的玉石边角料、破损的陶瓷碎片、甚至是某些金属废料。他不再仅仅着眼于那些高利润高风险的黑货，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基础、更不起眼的原材料。
姜锦则利用铺子无客、或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尝试她的“点石成金”之术。过程依旧艰难，每次尝试都会耗尽她的精神力，带来强烈的疲惫感。她不敢贪多，每天最多只尝试一次，目标也定得极低——或许只是让一块玉料的颜色更均匀一分，让一个瓷片的断口更圆润一点，让一块铜锈斑驳的金属露出些许原本的光泽。
效果并不总是稳定，时好时坏。但积少成多，几天下来，她手边也慢慢攒了七八件发生了细微“优化”的小东西。它们依旧不值什么大钱，但比起原本的废料状态，已然有了天壤之别。
都硕负责销赃。他利用之前跑码头和黑市摸清的门路，将这些小东西零散地、混杂在其他一些正常收购来的旧货里，分别出售给不同的摊贩、甚至是走街串巷的“收买佬”。价格不高，每次也就换回十几、几十港币，毫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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