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910653" ["articleid"]=> string(7) "5986330" ["chaptername"]=> string(7) "第1章" ["content"]=> string(2592) "我妈打来电话时,我正在给我养了三年的乌龟清理龟壳上的苔藓。

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一如既往地高贵而疏离,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我的神经。

“宁晏,你表哥陈峰和张薇的婚礼,你必须来。”

我手指一僵,镊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张薇,我谈了七年,从校服到职场,刻骨铭心的女朋友。

表哥,陈峰,我那凡事都要强、视我为人生污点的亲舅舅的独子。

他们要结婚了,而我这个交往了七年的前男友兼新郎的亲表弟,却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

“你舅舅一家这些年对我们家帮衬良多,这场婚礼,你必须到场,而且要体面。

别让你爸在天之灵都觉得丢人。”

“还有,”她停顿了一下,语气中裹挟着不容置喙的警告,“收起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没人欠你的。

是个男人,就该懂点事,大度一点。”

“啪”,电话被她干脆地挂断。

我低下头,看着缸里那只叫“玄武”的草龟,它懒洋洋地伸着脖子,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它无关。

我忽然觉得,我和它真的没什么两样。

一样的胆小,一样的懦弱,一样的,习惯了把头缩在坚硬的壳里,以为这样就能抵御全世界的伤害。

可我忘了,乌龟有壳,而我没有。

我的壳,早在七年前遇到张薇时,就被我亲手敲碎了。

现在,那些碎片,正一片片地扎进我的血肉里。

婚礼在一个月后,定在全市最顶级的六星级酒店——辉煌国际。

我舅舅陈建国,一个靠着房地产发家的暴发户,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金碧辉煌、能彰显他财力的场合。

我妈陈素,更是为此忙前忙后,比给自己儿子办婚事还上心,仿佛这场婚礼的主角是她,而不是一对背叛者。

这一个月里,她每天至少给我打三个电话,内容无非是三件事:一,提醒我定制一套得体的西装,钱她可以出,但人不能丢份儿;二,警告我戒掉烟酒,婚礼那天保持最好的精神状态,别给陈家丢脸;三,命令我准备一个厚实的红包,她说,这是礼数,也是态度,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对兄嫂的“祝福”。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争辩。

像过去二十几年一样,她说什么,我听什么。

他们都以为我是一只被拔了牙齿和利爪" ["create_time"]=> string(10) "17573195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