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908029" ["articleid"]=> string(7) "598574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7章" ["content"]=> string(2418) "了,烧尽了。

“傅总,”周谨上前一步,将伞撑过他的头顶,声音低沉,“两小时后和摩根那边有个视频会议。”

傅深像是没听见,又过了几分钟,他才极其缓慢地站起身。

由于蹲得太久,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周谨下意识伸手想去扶,他却已经自己稳住了,目光最后在那墓碑上停留了一瞬,转身,走入伞下。

“走吧。”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两人沿着来路往回走。

雨水打湿的石板路泛着冷光。

快走到墓园门口时,傅深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他的视线落在路边一株被雨打得簌簌发抖的白色野雏菊上。

那花很小,很不起眼,花瓣残缺,沾满了泥水,狼狈不堪。

就像那个冬天,他第一次在大学社团活动见到她时,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羽绒服,鼻尖冻得通红,怯生生地站在角落,却在对上他视线时,努力挤出一个笨拙又灿烂的笑容。

傅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株野雏菊。

周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下微沉,低声催促:“傅总?”

傅深像是被惊醒,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伸出修长却苍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被泥水玷污的花瓣,极轻地碰了碰那纤细的、仍在风雨中挺立的茎秆。

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手指滑落。

他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在越来越密的秋雨中,对着那株卑微的、残破的野花,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周谨以为时间都凝固了。

然后,他看见傅深很轻很轻地眨了一下眼,一滴水珠从他眼角猝不及防地滚落,迅速混入冰凉的雨水中,消失不见。

他站起身,脸上依旧是那片沉寂的麻木,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控只是周谨的错觉。

“走吧。”

他重复道,声音哑得厉害,率先迈开脚步,再也没有回头。

周谨跟在他身后,看着那个挺直却孤寂得如同雪中山峰一般的背影。

他知道。

傅总这一生,直到尽头,大概都会是这样了。

活着。

也只是活着。

forever and ever.(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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