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梗着脖子反驳：“不就是几千块吗？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我明天赢回来就是了！”
公交车到站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尖锐得像根针。许沁没再说话，抓起包就往车门走。晚风吹在脸上，带着深秋的凉意，眼泪被吹得冰凉。她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忽长忽短，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回到家时，宋焰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屏幕还亮着，牌友群里的消息不断跳动。许沁走过去，轻轻把手机关掉，然后蹲在地上，看着他疲惫的睡颜。其实她知道，宋焰也不是天生就坏，他只是被“捷径”迷了眼，总觉得下一把就能翻身。
可生活哪有那么多“下一把”？她摸出兜里的打火机盒子，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火焰图案。那是她满心欢喜准备的惊喜，现在看来，倒像个讽刺。
第二天早上，许沁醒来时，宋焰已经不在了。茶几上的打火机不见了，留着张纸条，上面是他潦草的字迹：“等我好消息。”
周六的午后，阳光透过商场的玻璃穹顶，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肖亦舒踩着高跟鞋，和韩瑜并肩走在奢侈品区的走廊里，手里还攥着张被揉得发皱的购物清单——上面列着的“袖扣”“钢笔”“定制西装”，被她一个个划掉，又不甘心地重新写上，反复几次，纸页边缘都起了毛边。
“我的大小姐，你都逛俩小时了，再逛下去我高跟鞋跟都要断了。”韩瑜揉着发酸的脚踝，往旁边的休息椅上一坐，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厅，“先歇会儿吧，我点杯冰美式，你慢慢想——不就是给孟宴臣挑生日礼物吗？他那种人，你送块橡皮他都得宝贝着，至于这么纠结？”
肖亦舒也跟着坐下，把清单摊在腿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钢笔”那两个字。上次孟宴臣签文件时，她注意到他常用的那支钢笔笔帽有些磨损，当时就想着送支新的，可昨天去钢笔店挑了半天，试了十几支，总觉得要么太张扬，要么太普通，配不上他握笔时沉稳的模样。
“不一样的。”她轻声说，眼神里带着点执拗，“这是我回国后我陪他过的第一个生日，我想送点特别的，能一直留在他身边的东西。”
韩瑜喝了口冰美式，挑眉看她：“哟，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了？行吧，那你再想想——要不送块表？上次我看孟宴臣戴的那块百达翡丽，虽然贵，但你家又不缺这点钱……”
“不行。”肖亦舒立刻摇头，“他那块表是他爷爷送的，意义不一样，我送的表再好，也比不上长辈的心意。而且他平时穿西装戴表，穿休闲装时总不能也戴着吧？我想要个不管他穿什么、做什么都能戴着的东西。”
两人正聊着，肖亦舒的目光突然被斜前方的店面吸引——黑色的招牌上，“Harry Winston”几个银色字母在阳光下闪着低调的光，橱窗里陈列的珠宝像是浸在月光里，连最普通的钻石耳钉，都透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精致。
“哎，你看那个。”肖亦舒拉了拉韩瑜的袖子，声音里带着点雀跃，“海瑞温斯顿，要不进去看看？”
韩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睛瞬间亮了：“嚯，这可是珠宝界的‘皇帝’，你舍得下血本啊？走，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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