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1907364" ["articleid"]=> string(7) "598564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0章" ["content"]=> string(3634) "

许沁攥着手机,指尖冰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楼梯间的声控灯在她蹲下去时灭了,又在她起身的动静里“啪”地亮起,惨白的光打在她脸上,映出眼底一片破碎的红。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宋焰那句“等着丢人吧”像根毒刺,扎在她最在意的地方——她在医院熬了这么久才站稳的脚跟,她小心翼翼维持的、和过去那个养尊处优的自己割裂的“普通人”形象,绝不能被这件事毁掉。

回到付闻樱以前给她买的大平层时,天已经擦黑了。许沁掏出钥匙开门,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她突然想起以前在孟家,每次回家都有保姆提前开好门,玄关的灯永远暖黄明亮,鞋柜上摆着她常穿的拖鞋,鞋跟都被细心地贴上了防磨贴。

门开了,屋里一片漆黑。宋焰还没回来,许沁松了口气,又莫名涌上一阵烦躁。她没开灯,径直走到卧室,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打开了那个被她塞在衣柜最底层的行李箱。

箱子是付闻樱送她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皮质行李箱,边角的金属包边被岁月磨得发亮,却依旧透着低调的贵气。以前她嫌这个箱子太笨重,出门只爱用轻便的帆布包,现在却觉得这箱子像个潘多拉魔盒,装着她拼命想逃离,此刻却不得不依赖的过去。

她蹲在地上,慢吞吞地拉开拉链。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都是付闻樱以前给她买的东西,爱马仕包身的荔枝纹皮被仔细保养过,连五金件都锃亮;香奈儿的流浪包,是当年刚出时排队半个月才买到的限量款;还有一条卡地亚的满天星项链,碎钻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那是她二十岁生日时孟父送的礼物。

许沁的手指抚过那个铂金包的手柄,那里还留着她惯用的位置被摩挲出的温润感。以前她提着它去参加晚宴,去逛高级商场,从来没觉得它有什么特别,可现在看着它,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啃噬着,又酸又涩。这哪里是包,这分明是她和过去那段日子之间,最后一点没被扯断的牵连。

“卖了就好了,只是暂时的。”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指尖碰到那条项链时,还是猛地缩了回来。她想起二十岁生日那天,孟父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笑着说:“我们沁沁长大了,要像星星一样,永远亮闪闪的。”那时候她还依偎在付闻樱身边,撒娇说“还是妈妈眼光好,这条项链配我新买的裙子正好”。

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上来,许沁赶紧抬手擦掉。她不能哭,哭解决不了问题。她咬着牙,把那几个最值钱的包和项链、手镯一股脑地塞进一个布袋子里,拉上拉链时,手都在抖。箱子空了一块,显得格外空旷,像她心里突然被挖走的那片地方。

第二天一早,许沁特意请了半天假。她查了很久,才找到一家据说“回收奢侈品价格公道”的店,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她戴着口罩和帽子,把布袋子抱在怀里,像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低着头快步穿过人群。

店里光线昏暗,货架上摆着各种二手奢侈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皮革和香水混合的味道。店主是个精明的中年男人,接过她递过去的包和首饰,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用戴着白手套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时不时用小镊子敲敲金属件,或是对着光看钻石的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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